终章 如意[第2页/共4页]

“大苏，你这意义是放心不下我姨母？”朱芷潋有些不平，“我姨母但是一门心机都花在那孩子身上了，我传闻连我朱家的观心之术都传了他……”

“兄长有所不知，明皇前些日子封我为九门提督以后，还召我入宫说了话。”

船帆已鼓足了劲儿，推着船笔挺向南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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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芷潋也跟着笑道：“我道你这些年早已淡泊了朝堂，不大挂记这些事了，本来你内心都和明镜似的。”

岸上不远处上有两男两女，皆是二三十岁的模样，正聚会话别。

“可惜甚么？人这平生所求之事不过十指之数，能得一半已是快意，正所谓满足者常乐。何况有些人间所逐利禄于我看来可有可无，我只过我想要过的日子便好。”

朱芷潋幽幽叹了口气道：“我一向也不明白，虽说我是末子，但从小到大并无血亏之症，何故会……”

“如何不记得。你若喜好，我们东海呆得厌倦了，我便陪你去沙柯耶多数，那边的风景但是壮观得很呢。”

她迟疑道：“实在我也不大晓得……若说他不晓得，只是头一年派人去寻过，厥后就再没动静。可如果他晓得，却总说父亲哪天必然还能返来，年年除夕吃团聚饭的时候，都要多备上一副碗筷。”

俄然从北面一个伴计吃紧地策马赶来，手上还拎着一个食盒。那伴计瞧见有四人站在那边，穿着不凡，上前上马施礼道：“敢问几位中可有一名是曹府的曹夫人？”

“你若真是如许想倒好，太液城毕竟是你生长的处所，只怕内心要放下不大轻易。”

苏晓尘笑道：“这但是越俎代庖的心机了，莫不是你朱氏打起了主张想要把苍梧国并入碧海国么？”

“我倒从未想过。为何？”

苏晓尘笑而不答，只将手指放入口中，吹了极响的一声哨。云端紧接着传来鹰啸声，悠长而清脆，似是对朱芷潋最好的答复。

曹夫人接过食盒，要给那伴计些碎银子。伴计却不敢接，堆笑答道：“府上的管家已付了双倍的钱，不好再收夫人的银子。”

风起，帆立，云过，人去。

落霞湾，潮流正涨，拍浪不断。

曹习文仓猝又戳了戳老婆，叶茵不耐烦地说道：“好啦，我晓得啦，又是事关朝局是不是，我不说就是了。”

“一张椅子，已搬上船了。”朱芷潋望着碧波泛动，想开初上蛇形舰那一夜曾提过那把能够折叠的椅子，未曾想这么多年畴昔秋月实竟然还记得。

“实在我娘舅也没奉告我为何，但这些年我自有些感悟。人生活着，有如灰尘渺渺，纵是波澜万丈惊天动地，入了史册，也不过先人手中寥寥数页，口中只字片语。只为了能在史册上添一笔便碎身成墨，把平生都填出来，我是不肯意的。”

朱芷潋冷静念叨：“你说的也是，仁帝那孩子既是双生末子，将来也必定不会有子嗣，不幸他小小年纪……对了，大苏。那若按如许推论，今后他长大成人，这苍梧国的江山又当如何？”

苏晓尘含混其辞道：“顺其天然，不强求。”

“那倘若仁帝今后不能成明君，而是像温帝普通兴风作浪呢？”

青衫妇人转头见那伴计手中提着食盒，不答反问道：“你是从柏瑞居来？”

朱芷潋奇道：“他也没问你么？”

时价初夏未至，碧海国已很有些酷热，引得岸边很多小舟上的百姓坐在船沿处，将双脚伸进海水里消暑乘凉。

“仁帝只要尚未亲政，苍梧国多数还是能安乐些年初。我只怕这孩子将来不知心性如何，若也被调教成温帝那般……”苏晓尘说着，皱紧了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