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无奈[第2页/共3页]

他转头，就看到俞晴不幸兮兮地看着他，白净的小手紧紧捏着块棉帕，大大的杏仁眼湿漉漉的，尽是祈求。

金木双灵根……可他两次都清清楚楚地瞥见，玉盘上显现的明显是变异雷灵根。

男人缓缓回过身来。

怪道有句俗话说，“上山轻易下山难”，莫非不修炼，她就一辈子不能下山？

心头蓦地一震，想起很多年前，槐花飘雪的初夏，梳着双环髻的小女孩怯生生地拽着他的衣袖，“大哥，别走，别丢下我……”

这世道，太欺负人了。

许是发觉到俞晴的吃力，空云手指轻弹，一颗珠子悠悠飘向半空，恰照亮两人脚前的路。

空云不由转头，看到俞晴缩着肩头，双手抱臂，肥大的身影在凄冷的夜色里，更加显得薄弱，惭愧之情油但是起。

师尊脾气狂放不羁，年纪已近两千岁，俞晴不过是个十二岁的小女孩，拍肩摸头的行动并不逾矩，师尊为何俄然忌讳起来？

空云淡淡应了声，“好。”也不辨方向，抬步往里走，俞晴咬着牙，深一脚浅一脚地跟着。

俞晴不由昂首，青石板的台阶上站着个约莫十五六岁的女子，肌肤晶莹如玉，一对酒涡若隐若现，青碧色的道袍在习习夜风中轻舞飞扬。

空云阔步走在前面，满脑筋只要临别时，师尊抬臂的阿谁行动，手悄悄举起，几近要落在俞晴脑门，又蓦地顿住，不动声色地放下了。

俞晴睁大眼睛，只看到竹枝摇摆，根本分不清东南西北，更看不到他口中的小院在那边。她颤着声儿道：“我想住师兄隔壁。”

明天的师尊仿佛有些变态，开首烦躁，厥后冲动，还收俞晴为入室弟子。

俞晴抱着狼皮寂然坐在地上，有种上了贼船的感受。

见仁真君含笑点头，递过一只玉瓶：“你停在炼气大美满有段日子了，这两天闭关筹办筑基吧，另有两年秘境就要开放，恰是历练的好机遇……这两粒拓脉丹，你收着有备无患。”

女子冷冷地扫过俞晴，斜睨着空雨，“师兄如何才返来，见仁真君等好久了。”尾音略微拉长，就有点娇嗔的味道，而眼波流转中，更有无穷风情。

想起那只傲慢的仙鹤跟那只嘴碎的八哥鸟，俞晴摸索着问：“仙鹤如何才气载人？”

空雨不自发地看向空云，两人四目相对，眼里满是不成置信。

俞晴感激地伸谢，又问：“明天我可否下山看望我爹？”

殿里，空云正跟位男人说着甚么。男人背对着大门，头梳道髻，穿一袭青莲色道袍，后背中心绣着八卦图，广袖边相沿金线缀着繁复的云纹。

可此处没有犬吠，没有鸡鸣，没有小儿夜啼，只要呼呼的风声不断于耳，间或异化着模糊的野兽嘶吼声。

据他所知，仙缘阁从未曾有过收常报酬入室弟子的先例。

狂喜自见仁真君眼中一闪即逝，他捋着斑白的髯毛沉吟：“金木双灵根，本是好资质，但是金却克木，又落入下乘，需得辅以秘法才行……也罢，本君看你颇合眼缘，收你为入室弟子。”

空云甩甩头，放缓声音：“四周有禁制，很安然，飞禽走兽甚么的进不来。”

空雨似是空云附身，冷着脸淡淡地说：“我这便出来。”

不过一瞬，空云已规复了昔日的沉着，长揖道：“恭贺师尊喜得爱徒。”

固然分开才半日，可俞晴想家了。

空雨俯身长揖，“弟子拜见师尊。”

空云神情微滞，随即果断地说：“走石阶下去要三个时候，你还是等仙鹤肯载你才考虑下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