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代价[第2页/共3页]

不知喊叫了多久，她的认识和视野开端恍惚起来。

赵公子轻咳一声，瞥了眼中间的小厮。

“仙师可愿割舍两粒养元丸？”

俞晴悔怨不迭，无认识地揉捏动手里的帕子。

俞晴又怒又怕，嚷道：“公子之死与我有甚么干系，身为朝廷官员，你不分是非……”

俞平冷不防被踢翻，头重重落在地上。

眼看着空云一撩袍摆就要踏上飞剑，俞晴急道：“仙师留步，我愿跟从仙师前去昆嵛山。”

“啊”，俞平低喊，随即咬紧了牙关。

空雨挑眉，“当真？”

俞晴循名誉去，见到满脸不耐的空云。

“不孝？！”空云嘲笑，“你爹因你受此无妄之灾，是不是不孝？你本有体例救你爹，却踌躇着不肯，这是不是不孝？父仇不共戴天，这仇，想必你也报不了，这是不是不孝？”

耳边仿佛又响起杀威棒落在人体上的闷响，俞晴晃晃头，甩去阿谁令民气悸的声音，颤抖着伸脱手，落在俞平脸上。

俞晴点头，“我没事，不看看爹，我不放心。”

空雨不觉得然道：“泉底虽有妖怪，但已被大能修士结了封印监禁了数千年。不知何故禁制松动了一角，才闹出之前的动静。我师兄已将阵法修好，那妖怪毫不会再兴风作浪。”

触手冰冷，与梦中湿冷的感受毫无二致。

空云冷冷地望天。

空雨耐烦地解释，“养元丸是最浅显的内伤丹药，入门便可炼制。我门派另有治外伤的回力膏，补气益血的回春丹。令尊五脏六腑都有伤，这些常用药是断不了的……只要插手仙缘阁就能获得药方，女人何不考虑本身炼制丹药，还能够按照你爹的环境适当增减药性。”

“不救！”一道清冷的声音打断了空雨的踌躇，“本身能救父亲却费事别人，当别人欠你的？”

县丞不睬会，抬脚踢在俞平胸口，“滚！”

粗陋的木床上，俞平双目紧闭，神情安稳。若不是他的神采过分惨白，若不是他额角上的青紫，俞晴几近觉得爹跟平常一样，只是在熟睡。

“你醒了？”是个干脆却带着几分沙哑的女声。

俞平很快又跪下，叩首不止，“小民只得这一个女儿，请大人宽恕小女，小民愿以命抵命。”

咬了唇，问道：“我只我爹这一个亲人，凡是能救他，就算刀山火海，我亦在所不辞，仙师何出此言？”

“不！不！”俞晴寂然瘫坐在地上，很快又站起来，孔殷地问：“仙师呢，仙师在那里？”

时候迟缓得让人没法忍耐。

话音未落，只见俞平跪步上前，哀告道：“大人，小民教女不严，小民志愿受罚，请小民代小女去天灵泉。”

杀威棒高高举起，重重落下，打在肌肤上，收回沉重的闷响。

空云对着水面打出数百个繁复的指模，因体力透支，神采有些惨白。他取出一把药丸塞进嘴里，自顾自地打坐规复。

空云底子不看俞晴，只沉声对空雨道：“师弟，天气不早了，你我尽快归去复命才是。”

“爹！”俞晴惊呼，眼泪簌簌地落下来。

粗粝的麻绳磨着她的手火辣辣地痛，衙役箍住她的胳膊，仿佛要将她的骨头捏断，她毫无发觉，只看到爹紧皱着眉头，看到他的额角冒出细细的汗水，看到他的手抠在地上，留下深深的划痕，看到他陈旧的衣衫裂成碎片，暴露血肉恍惚的肌肤。

喊声虽轻，可落在俞晴耳朵里却不啻于好天轰隆。她死命挣扎着，“别打了，求求你们，别打了。我情愿去死，不管是服侍李公子还是到天灵泉，我都情愿……求你放过我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