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中秋宫宴(二)[第2页/共4页]
待坐定,歌乐笙箫高文,可不管众妃嫔瞧见帝后恩爱的模样会不会内心头反酸银牙咬碎,但是得劲儿地奏着千江花月的歌舞升平。
大殿中的氛围顷刻间也热烈了,喧哗了,伴着风月丝竹,倒也有了古时南朝雅士的风采。
正在妃嫔们内心风起云涌荡漾之时,右边俄然响起了一个低靡又磁性的轻笑声:“陛下,这打头阵的事,不如让我来吧。”
世人起了身,抬开端,瞥见的就是如许一幅景象。
“mm无需多礼,身在后宫当中,本就该相互帮忙提携。”庄妃这句话说得有点意味深长,柔贵姬右眉一挑,昂首对上了庄妃含笑的双眼,正欲开口说话。
庄妃提到的花蕊夫人衙香,相传便是令前朝天子初见花蕊夫人时倾慕于她的秘而不传之香,直至大历朝已经失传已久,恰是只闻其名,不闻其香,却没想到这庄妃本日却将它舀了出来,也不知是真是假。但非论真假,庄妃借着寄意的心机倒是让人侧目。
手中挽了碧霞色芙蓉薄云治沙,云髻与胸脯都高矗立起,头上倒是金饰未几,只一颗龙眼大的粉金色珍珠缀在发间,中间斜插了一只尽是粉金色浑圆小珍珠的步摇,更加衬得柳疏星鹅蛋脸娇媚如月,柳叶眼傲视如星,的确撩民气胸。
那些本觉得淑妃贤妃会被贵妃柳疏星完整掩去风华的人,眼下瞧见了贵妃、淑妃、贤妃三人各立一侧的风韵,竟有些自惭形愧来,因本身的容姿比起这三位实在是相差甚远,也难怪世家勋贵出来的女子,哪怕是庶女,也是人争相求取的工具,更难怪会有“宁娶官家婢,不求农夫女”一说了。
“这香的做法实是简朴,”庄妃尉迟嫣然斯斯文文地对着柔贵姬笑了一笑,竟是将这香的制法托盘而出:“不过是沉香、栈香各三两,檀香、乳香各一两,冰片半钱,甲香一两,麝香一线,不过冰片、麝香需得别的研磨,香成旋入,而甲香法制,制法上除冰片外,同捣末入炭皮末、朴硝各一钱,生蜜拌匀,入瓷盒重汤煮十数沸,取出窨七日便可。这便是这花蕊夫人衙香的制法,柔mm但是记熟了?”庄妃从柔贵姬手中接过香囊,笑得一派温婉。
只见她身着艳桃色的霞影繁花类宫装制式,却比宫装轻浮上很多的方空南锦,腰间用虎魄酒红色的软烟罗束得紧紧,将本是端方古板的宫装穿出了袅娜的新意,束腰比宫装色彩更深,材质更超脱,更显得胸大腰细,于艳光之间另有一番楚楚动听的风韵,内里罩着件不逾矩的淡金色云烟软衫,用同色的金线绣了蹁跹的凤蝶,行动间,不经意望去,就放佛有无数地胡蝶落在贵妃的衣裙上,正欲感染那宫装上的繁花。
世人怔忪间,柳疏星已高低垂起了她的头,脖颈苗条,规复了她一贯的高傲之态,放佛方才阿谁文静的仕女是世人的幻象!她领着见过礼的世人,施施然朝坐位上走去,姿势美好地落了座。
这倒也是个讲究,第一个出场的,太刺眼吧,怕抢了前面人的风头,太寡淡吧,又怕惹得帝后,主如果天子不快,天子不欢畅了,宴会也就停止不下去了。
“起吧”,沈湛环顾了大殿一周,目光在柳疏星身上顿了顿,眼中眸色加深,却不过一会便转过了头,朝身侧娇小的宋弥尔伸了手,语气轻柔低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