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身孕[第2页/共3页]
顾大郎是来给顾衡报喜的,哪知一转过八扇的江山图屏风,就瞥见如此风情。
“好好好,”陆氏感觉女儿真是个甜美的小费事,又哄又承诺,总算止住了泪。
“夫人,为甚么不留下王爷?”柳夫人的侍女红袖扶住柳夫人,不解地问。
长命殿曹氏和陆氏刚把别扭的顾容安哄好,含香阁里,父子俩却吵了起来。
等晋王府扶养的良医给陆氏把完脉,言道陆氏已有两个月身孕,顾大郎立时就欢畅傻了,当着白胡子老良医的面,搂住陆氏就亲了两口。
“富易妻贵易友,另选贵女为妻有何不好,”顾衡不睬解为甚么大郎会如许冲突,大郎母族寒微,选一个家世好的老婆,也能得些助力,“你喜好陆氏,给她封个媵人也就够了。”
不是如许,它会害死阿娘的!顾容安在心底答复。但是她没法说出来,只能默许了。
“不喜好,”顾容安诚笃地摇了点头,她不敢把脸抬起来,恐怕被阿娘瞥见她脸上的狰狞。
柳夫人软软地把身子靠在红袖身上,轻声笑了,“发怒的老虎,还是留给王妃安抚吧。”
“仿佛是用心殿漏出的话,”专精探听的孙妈妈说出用心殿三个字时都放轻了声音,快速说完,敏捷把顶缸的拿了出来,“不过把流言传开的是含香阁的人。”
父子俩闹出的动静有点大,乐伎们吓得停了手,乐声顷刻一停。
“混账!”顾衡扬手泼了顾大郎一脸酒。顾大郎梗着不肯低头。
“这些话是如何传出去的?”朱氏传闻后勃然大怒,赵惠匀再如何胡涂,也是她远亲的媳妇,如许被上面子,也是打了她的脸。
柳夫人眺望那边一眼,舞步不断,手拨琵琶弦,带起一串清脆琵琶声,把间断的乐曲接上了,乐伎们恍然一惊,忙持续吹奏,只是丝竹声比刚才更狠恶了些。
陆氏欢畅了一会儿,俄然想起来女儿呢,环顾室内,才瞥见站在背光处,一动不动的顾容安。她蓦地有点心慌,招手叫道,“安安到阿娘这里来。”
欺负她现在还小没听过原话么,顾容安不肯昂首。重活一遍,顾容安晓得这话明显是“小儿子大孙子,老太太的命根子”。
被朱氏恨透了的柳夫人此时正一身轻浮的红色舞裙,细白柔滑的手臂暴露着,带了缠着丝带的金臂钏,打扮成壁画上的飞天模样,在金色的联珠宝相花地毯上给顾衡跳一曲反弹琵琶。
“安安不喜好有个弟弟或者mm么,”陆氏摩挲着顾容安的发顶,柔声问。
是了,妇人难产而亡本就不吉利,难怪没有人提起,她也没有同胞弟妹,那就是母子双亡了。如许惨烈的结局,对比此时的高兴,令民气头发寒,顾容安叫本身的猜想弄得神思不属。
李顺领命而去,把表情荡漾的顾大郎领了出去。
“可见我们老二是个健壮的,”曹氏眉开眼笑,她想起刘神婆那句话,莫非果然是个男孩?
恰是日落时分,夕阳从卷帘月洞门落入含香阁的水殿,映得满殿霞光,把精美娟秀的水上楼阁衬得彷如天上仙宫。
“多谢阿耶,”顾大郎轻巧地回声坐了,目光高兴而冲动。
“是有甚么功德要奉告我吗?”顾衡笑道,伸长手,拿起细颈长嘴的银执壶,给顾大郎到了一杯酒。
顾衡闲适地斜坐在一张茵席上,靠着几个卍字纹靛青隐囊,细葛做的夏衣柔嫩清冷,素色的衣衿微敞,手里还拿着一只装了酒的莲纹银杯,偶尔小嘬一口,甚是安闲。
柳夫人这才停下扭转的舞步,微微喘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