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7.神女襄王[第2页/共2页]

却听那人扬声问：“三娘子可还好？”

小丫头还真是心狠手辣。萧阮眉尖一点忧色，坠在不甚明朗的月色里：“我话还没有说完，中间何必这么心急？我和虎魄姑姑筹议以后，觉得要承诺中间的要求，就三娘子，恐怕分量不敷。”

于璎雪的目光往下一扫，又叫道：“脱掉靴子！”

萧阮往她们的藏身之处瞥了一眼，张手，暴露掌内心的青玉八角盒，手指拧开，是棕金色的油膏，极淡极淡的薄荷香顺着风就送过来：“……是鲸膏，”他说，“原是带来给十六郎用，我猜三娘子受了伤。”

这边一问一答, 于璎雪因隔得远，光色又暗淡，委实看不清楚情势，但是瞥见萧阮竟然与虎魄扳话起来，内心就感觉不妙：“他们在搞甚么鬼？”

顿时就逼得嘉语叫道：“你找死！”

牛筋索绕过三圈，打了个活结，小宫人退下，萧阮举高了双手给于璎雪看。

天子和太后，不是那么好威胁的。这是于璎雪一早就晓得，只是她也没有推测，他们筹议半天，还是这么个成果，更加绝望，部下发狠，嘉语被逼得再尖叫一声：“救我！”

虎魄惊奇地看着他, 想道：素闻三娘子对宋王胶葛不休, 宋王避之不及, 现在看来，恐怕不尽不实。这心念电转间，面上早堆出诚心的色彩：“殿下这是那里话，殿下肯援手，奴婢求之不得。”

萧阮像是顿时反应过来，语气里带了三分怜悯：“本来是于娘子，倒有些日子没见了，于娘子可还好？”

这两个字，倒是于璎雪本身的声音，并没有借助嘉语之口。

萧阮又问产生了甚么事，虎魄就掐头去尾, 把嘉语被挟制的事儿说了一遍。

萧阮此次却不作声了，他放下灯，解下腰间踥蹀带，就听得“叮叮铛铛”一阵佩饰乱响，又有个小宫人上来，手里拿着牛筋索。

一面说，一面踢了嘉语一脚，喝道：“捡起来！”

“不……好。”嘉语颤抖了一下，一个“好”字应得支离破裂。

嘉语倒是想顶一句“我如何晓得”，但是秉着豪杰不吃面前亏的原则，死死咬住了没出口。又过得半晌，萧阮还没有走的意义，于璎雪更加烦躁，匕首往上推了推，正要喊话，忽见得远远一盏灯，朝这边走过来，于璎雪部下一重，嘉语知机，尖着嗓子嚷道：“别、别过来！”

嘉语却明白过来：畴前她也曾被带到两军阵前，见地过兵马厮杀，有死战到底，也有赤膊反缚，白衣求降――就是解了兵器，自缚双手，任人措置。周乐就曾经为她解兵入营，但是不管如何，她都想不到萧阮会这么做。一时就只呆呆看着，连于璎雪拿匕首戳她都忘了喊痛。

冷眼旁观的于璎雪又嗤笑一声。

于璎雪不与他酬酢，只叫道：“你手里拿的甚么！”

“那就费事殿下给三娘收尸了。”嘉语被迫说道。

“三娘子分量不敷，加上我，就够了。”萧阮清楚地反复一遍，于璎雪这才从惊诧中醒过神来。她也不傻，她晓得本身的本领，对上嘉语还要靠个出其不料，对上萧阮，是半分胜算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