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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朝纪事》 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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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4.深宫走水[第2页/共2页]

――式乾殿走水,如果只是不测也就罢了,如果是故意人反叛,天子恐怕就得折在内里,太后不去尚可,万一也栽出来,群龙无首,事情就毒手了。始平王妃能在瞬息间考虑到这很多,殊为不易。嘉语到这时候方才想起,畴前父兄遇害以后,始平王妃尤有本事带着一双后代出城,如果不是途中赶上乱军,或许真能逃出世天也未可知。只是时也命也运也,偶然候由不得人。

嘉语内心揣摩着,不晓得太后是要封官还是赏财,却施礼道:“那三娘就先替他谢过太后。”

嘉语也不晓得这句话,太后是对她说,还是对已经死去的清河王说。

便是嘉语,也不得不在内心佩服继母的平静。

摆布都不好应。太后话锋一转,却问:“阿谁帮你和阿言出险的羽林郎,传闻是渤海周家的后辈?”

始平王妃按着太后坐下,叮咛赤珠守着,虎魄传话,调派宫中人手。

嘉语犹自呆呆隧道:“我竟不知叔父他……”

月色悄悄移上窗纸, 覆过太后的手, 如一抹玉色轻纱,婆娑的树影,或许是月中玉桂,太后低声道:“……他死了。”

嘉语应道:“传闻是。”

“天子有百神庇佑,阿姐不必担忧。如果阿姐放心不下,坐镇德阳殿里批示便可。”始平王妃只说“该如何做”,并不解释为甚么要如许做,但是因为每个字都咬得极重,就如泰山北斗,让人放心,生出“必须照她说的做”的错觉。

太后微微转眸,看住嘉语:“阿言说,他和三娘是故交。本宫倚老卖老说一句,三娘不要介怀。”

太后微微一笑,说道:“你做了甚么,我内心稀有。”指尖还停在画中衣褶上,低低地说,“我总不负你就是。”

嘉语也晓得太后说让她看住王妃,实在是叫她不要跟去,当下应道:“是,姨母放心。”

嘉语在迷惑中,王妃也没心机与她解释,只扶着腰,三步两步上来,拦在太前面前,反复道:“阿姐止步!”

又过得盏茶工夫,虎魄返来禀报说:“式乾殿的火灭了。”

始平王妃慎重道:“君子不立危墙,阿姐万金之体,不能涉险!”

“陛下……”虎魄略略难堪,忽趋近,附耳低声说了几个字,太后脸上红了又白,白了又红,顿脚道:“这个孽障!”怔忪半晌,又对始平王妃点点头,说道:“没事了。”

留下嘉语在灯下单独深思,式乾殿天子到底出了甚么事,让太后如许急仓促地畴昔?太后脱口而出的那句“孽障”又甚么意义?走水只是个幌子吧,这个幌子背后,到底藏了如何的变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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