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深宫走水[第2页/共2页]
内心却想,就算于烈故意弄权,顾忌清河王,没有天子撑腰,戋戋一个羽林卫统领也敢动摄政王?周乐有句话说得对,人总要得陇,方才敢望蜀,到山腰,才敢看山顶,在山脚的时候,即便口出大言,也算不得数――世传秦始皇出巡,西楚霸王和汉高祖都说过“彼可取而代之”,西楚霸王这句话被视为豪气干云,汉高祖如许说,不过换得几声嗤笑,连他本身也没当真。
太后还是懵然,这时候反而王妃像是姐姐,太后倒成了幼妹,她几近是手足无措地说:“但是阿钦……”
始平王妃慎重道:“君子不立危墙,阿姐万金之体,不能涉险!”
嘉语内心揣摩着,不晓得太后是要封官还是赏财,却施礼道:“那三娘就先替他谢过太后。”
始平王妃躺在绣榻上,闭上眼睛,微微一笑,前尘旧事都涌了上来,她忍不住想:她毕竟也是景昊的骨肉,我信她一回又如何,阿谁救了阿言的小子,不管甚么来头,他救了她总没有错,不是吗。
“清河王死了。”太后恨道, “于烈贼子……”她本来是要痛斥于烈歪曲清河王, 不经三审私行杀人, 终究却只说了四个字, 又叹了口气,说道:“此次我们母子能满身而退,多亏了三娘机灵。”
太后懵然看住她,像是每个字都听到了,但是不明白她在说甚么。
只是太后作为天子的母亲,总不能为个外人去和儿子计算,哪怕是情郎呢,和儿子比起来,也都是外人了。
嘉语犹自呆呆隧道:“我竟不知叔父他……”
太后才要开口,忽外间有人道:“太后!”声音又紧又急,微带了仓促。太后神采微变,虎魄已然问:“甚么事?”
又过得盏茶工夫,虎魄返来禀报说:“式乾殿的火灭了。”
“式乾殿……走水了。”
王妃并不诘问,只笑道:“公然吉人自有天相。”
――式乾殿走水,如果只是不测也就罢了,如果是故意人反叛,天子恐怕就得折在内里,太后不去尚可,万一也栽出来,群龙无首,事情就毒手了。始平王妃能在瞬息间考虑到这很多,殊为不易。嘉语到这时候方才想起,畴前父兄遇害以后,始平王妃尤有本事带着一双后代出城,如果不是途中赶上乱军,或许真能逃出世天也未可知。只是时也命也运也,偶然候由不得人。
这个动静嘉语早从萧阮口中得知,这时候听到太后提及, 还是不得不装出大吃一惊的模样:“甚么?”
王妃在太后这里不奇特,但是藏身屏风以后,多少有点奇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