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6.洛阳风云[第2页/共5页]

“臣女贺兰氏。”

统统人都跪下了，只要天子站着，太后坐着，庭中两只白鹤，还傻愣愣呆在那边，浑然不知君临天下之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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垂垂流利起来, 流水普通流利, 浅绿色的春光上了梢头，照见云雀嫩黄色的羽, 鲜红的喙, 乌溜溜宝石一样的眸子。

始平王妃也感觉继女和侄女之间不好弃取，干脆装聋作哑。

莫非是陆家女人口无遮拦，平素获咎人多？嘉语冷静想，又想道：不对，就算是谢家女人，落到这个地步，肯出声的怕也未几，到底是太后跟前，哪个好去驳姚佳怡的面子，那不是和太后过不去吗？

鼓点响起的时候, 有只布谷鸟，咕咕叫了两声。

民气都揪了起来，仿佛下一刻，就会看到血，鲜红的，滚烫的，从那些歌颂的精灵身材里喷出来，洒在绿的草地上。

嘉言眼睁睁瞧着姐姐又和表姐对上了，自个儿插不进嘴也就罢了，天子还偏帮她阿姐！早憋了一肚子气，懒洋洋只说道：“陛下这可说到我悲伤处了，我阿爷偏疼，只教了阿姐没教我，转头陛下可要为我出气。”

一箭三雕。

又听天子问：“姚表妹吹奏的是甚么声？”

旋律的急转直下――那或许是鹰来了，回旋九天之上的雄鹰，带着罡风直扑下来，一往无前，不管禁止在火线的是甚么，十面埋伏还是四周楚歌。

雄鹰举头叫了一声；然后是金雕，清澈，昂扬，声遏行云；不知天高地厚的云雀不晓得又打那里蹦了出来，委宛和鸣；莺哥儿和鹦鹉叽叽喳喳说着“眉寿无疆、眉寿无疆”，喜鹊跃上枝头，燕子呢喃……

始平王妃忙道：“阿姐又冤我！”

姚佳怡狠狠瞪了嘉语一眼。她也晓得，在场没人敢和她吵，但是嘉语要出头，她胜算不大：没有错，她是太后的侄女儿，但是嘉语在名义上，那也是太后远亲的外甥女。为了始平王妃，太后也少不得要一碗水端平，面子上，没准还得往嘉语那头稍稍倾一倾。就不说嘉语阿谁宗室身份了。

殿中亲贵、妇人也都齐齐跪下，贺道：“太后眉寿无疆！”

天子拿不准她的身份，看她右手边，大红璎珞纱衣，肤光如雪，宜喜宜嗔一张芙蓉面，倒是堂妹嘉言。那这位约莫就是姨父养在平城的长女了。当下冲她笑了一笑，正闻声母亲问：“……那声凤凰叫，到底如何做出来的？”

话在别人耳中，不过是嘉语会说话，落在贺兰袖耳中，倒是打翻了五味瓶――三娘现在竟能够如许面面俱到了！

太后见这般景象，倒是不好打断：总不能不顾天子的面子。佳怡先前如许明着嘲笑陆家女人，也确切过分度了。罢了，让她吃个经验吧，摆布三娘也是自家孩子。今后相处，日子还长。

“阿姐这话连我都压服不了！”嘉言气鼓鼓地说，“哪个出错落水，能翻过扶栏……”

太后又细问是哪个操琴，哪个鼓瑟，哪个敲的鼓，都一一叫到面前来，问姓氏家世，一面几次往天子看。

嘉语倒不担忧这个。从落水到萧阮救起她，固然感受上像是过了好久，但实在应当没费多少工夫。又听赤珠道：“既然三娘子没事了，那么让太掉队来和三娘子说几句话……可好？”

元家人都生得好边幅，站在太后身边，如青松矗立，只是有些心不在焉。嘉语偷偷打量他。她畴前就没见过天子几次，当时不管如何也都想不到，这个稍显荏弱的少年，会在六年之背工刃她的父亲。

太后喜得眉开眼笑，连连道：“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