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7.仓皇出城[第4页/共8页]

人已经到门口，却听他娘子吞吞吐吐道：“三娘说，她与李御史婚约未解，伉俪有帮扶之义……”

昭熙两眼空空看着房顶，忽感慨道：“敢在这时候收留他的人，也很有胆气，要晓得，卢家也好，崔家也罢，就连我家，都退避三舍……”说到这里，自失地笑一笑，“如有一日，我沦落到这个境地……”

嘉语含糊道：“他是朔州人……大抵是，比较酷爱本身的故乡。”

既不是始平王的人，却听始平王世子使唤，在华阳的庄子上练兵；华阳公主能看到朝廷邸报……也就罢了，却在邸报上寻觅这么个名不经传的人物，现在另有所转赠……这是私相授受么！

连翘低眉扎眼道：“可贵女人惦记他。”

“三娘若非对李御史有情，如何会承诺他求娶？”昭熙道，“三娘可不是肯姑息的人。”

“阿罗，今儿这么早就收摊？”边上卖梨的小贩呼喊问。

“也不能像三郎，母亲把他宠坏了，豆丁大的娃娃，尽会朝人吐口水……”

嘉语低头道：“三娘不过是想出城礼佛罢了。”

“好了我晓得我傻了，”昭熙凑过来要听，喃喃道，“那里就这么快了……这才多久……”

照祖家子的打算，她这日要去五个坊的宅院，分在分歧方向。天晓得那些宅院都谁的财产，想必祖家子有的是障眼法。背面盯梢的见她朝着安业坊来，只当她接了李十二郎会从定鼎门出，便都往定鼎门安插人手了。

登车出门。嘉语还没甚么，因晓得今儿坐车耗时不短，早早叫薄荷筹办了小食，闲书。倒是连翘，神采里非常担忧，固然碍着嘉语，并不敢掀起帘子，目光却不时往外飘，在帘与窗的空地里。

“那有甚么打紧，”昭熙慨然道，“不需你出面，我去与她说……”

连翘一声惊呼：“小周郎君立室了么？”——她听茯苓与半夏打趣，还觉得女人成心把半夏许给这位周郎君。

忽外头车夫说道：“公主，有人朝这边来了。”

嘉语点点头，这篇揭过。

进城的人多在凌晨，出城则多在傍晚。要说验明证身，天然凌晨出门，守门人最为忽视粗心，到傍晚，又手忙脚乱，轻易乱来。嘉语也拿不准李十二郎会在早上出城还是早晨。归正她是一早就出来了。

一样感慨于“姻缘天定”的另有千里以外的始平王——始平王妃做梦也不会想到，与她的家书同时到达青州的，另有宋王的求婚书，看得始平王又惊又骇：这小子，未免也太会趁火打劫了！

——他并不晓得，就在前一日，广阳王也有过近似的感慨。

李十二郎硬着头皮问：“那公主如何知他现在处境艰巨？”

他对萧阮畴前就大有好感，特别他西山上兵变重伤那阵子，几近觉得三儿转意转意，却不想还是不肯松口。厥后萧阮与他同在青州，亦表示超卓——约莫也有决计奉迎的成分在，但是诚意老是真的。

口里说着，人垂垂就走得远了。

“还好？”

嘉语随口道：“那倒没有，他也不是我父王的人……”说着从手腕上捋下一样东西，递给李十二郎：“我在邸报上也没有看到他的名字，想来处境艰巨，郎君此去，如果遇见他，还请郎君将此物转赠与他。”

“没有。”

婢子只带了连翘，却让安平带了十余人骑马跟着。固然猜想即便是内卫，也不至于太难堪她，但是万一冲有突，也算是个缓冲。前次昭熙迎亲的变故让她感觉，凡事多备着点，总不会有坏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