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百鸟朝凤[第2页/共2页]

“但是……”

萧阮闻言，不得不承认这个爱混闹的少年说的有几分事理，却问：“那如果她不擅吹笛呢？”

“那更是个笑话啦，不擅吹笛，还吹笛为太后祝寿，她这是找死呢，还是找死呢。”少年斜斜抛了个眼风给萧阮，“说到这儿，我的宋王殿下，你倒是猜一猜，她到底擅呢还是不擅？”

屏风后有少年“噗嗤”笑出声来，有个阴阳怪气的声音说道：“宋王倒是善于。”

太后也抚掌道：“贵在天然。”

一时堂上堂下哗然。

百鸟朝凤在燕国，上至公卿，下至贩夫走狗，都耳熟能详，大俗风雅，衬着太后身份，倒是可贵的美意象。

“当然是套啦，宋王没看出来么，笛子是掉出来的，不是拿出来的呀，宋王几时见过如许的抛砖引玉？又没法否定，太后问是不是善于吹笛，她如果一口答允，出了这个风头啊，那边那些女人，非把她生吞了不成……你当这女人在洛阳根底有多深！”少年道，“谁不想在太前面前露脸？谁要敢独占了这个风头，那是真真的，如何死的都不晓得。”

有互使眼色，交头接耳，有忧心忡忡，就有人眉飞色舞，有人迫不及待，也有人冷嘲热讽，唯有贺兰在这热烈中如堕冰窟：她公然……也死过一次了！

――如果不是死过一次，不会如许沉着；如果不是死过一次，她决然算不到如许的不测。这时候她本来该像前次一样，惊骇得发不出声，等着她得救。就算是经历过进宫，见过太后，也不会有如许的急智。

少年持续往下说：“三娘子这一招呢，和我们做强盗是一样一样的，见者有份，好处均沾，就招不了恨了。要真有绝活出众的，转头还得谢她……”

“那么，你筹办吹甚么曲子？”

萧阮尚未开口，屏风那头，已经有人质疑：“小娘子们当然技艺出众，但是未曾排练过，如何听得？”

“还是蠢。”萧阮忽道。

“臣女想请众家姐妹合奏一曲，百鸟朝凤。”嘉语揭开答案。

那些几次，折转过千百回的心机，假想过无数次，应当是在粉白的樱花树下，或者有流水潺潺，丝丝的柳条垂下来，叶子轻翠。风缓缓从掌心畴昔。或者是没有玉轮的早晨，在屋顶，夜色阑珊，阑珊如梦。

或者是……

穆家世代尚公主，这少年的祖父、父亲、叔伯，都别离娶了公主，以是碧纱袍少年如许挤兑他。

不，不会的！

少年几近是唱了出来。

“那是不要我说了？”少年才不怕这等威胁，笑嘻嘻摸了摸额头，又叉腰，装模作样长叹短叹，“不说就不说，这个始平王府的三娘子，是不是个蠢货，和我有甚么干系，倒是有的人啊……有的人啊……谁晓得她随身带着那支笛子，为的谁呢、为的是谁呢？”

太后声音里不悦。她对嘉语印象不错，做好的筏子让给她出风头，却不料她自个儿不争气，多少有些绝望。

“这个始平王府的三娘子，没你说的那么蠢嘛。”说话的是个穿碧纱袍的少年，不过十五六岁，端倪姣美得薄弱。

太后也知她才来的洛阳，想必不认得甚么人，要压住这一干贵女，也不是平常人能办到。当时莞尔，低声叮咛几句，就有女官过来，领一众贵族少女进到偏殿。

却听嘉语又道：“臣女之以是带着这支笛子，实在是想抛砖引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