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7.尊卑主客[第1页/共9页]

见儿子一意的点头，九夫人就更愁了：“阿娘倒不是嫌弃她出身，再如何着也是姓元，阿娘就担忧、就担忧――我儿刚才也数到宋王了，宋王身上，可很有几件传闻，谁晓得是真是假。”

却不料三伯父、四伯父接连早逝，五伯父被贬出京，父亲少时固然浪荡，也不得不出来顶立流派，还算讨贤人欢心，一起宦途安稳。母亲的职位水涨船高，威势却立不起来，现在家里还是三伯母当家――上头还镇着祖母。

不过厥后……倒是没了动静，郑家三郎这两年又风景，畴前她哥哥在君前也数得上，但是和这位三郎比拟，却又不算甚么了。逼得李家曲盘曲折又连上这门姻亲，倒叫她难过了一阵子。不过这点子难过，就如衣上的尘，些须不顺心罢了，没甚么大碍。说到大碍，面前倒算得上一桩。

――谢云然称县主当然是没错的，错在她，仗着畴前旧识直呼了三娘子。郑笑薇前后考虑过，如果必然要站队的话，当然嘉语比和静要紧――且不说于氏反叛时候，嘉语对她们有恩，光宝石山上……她的声音，三娘子和谢娘子是听出来了呢，还是没有听出来？不管如何，没有风声漏出去，她都心存感激。

“那也不能――”

这煽风燃烧得过分较着，几近统统人认识到了，她这是教唆李十六娘热诚谢云然――这个和静县主……谢云然是杀了她父母呢，还是抢了她的夫君，何至于如许步步紧逼，不肯饶人？

唯有明月不晓得好歹，趁着大伙儿起家，三三两两去退席、嘉语又一个没留意，偏寻了机遇去与她说话。五娘子是避之唯恐不及，只恨这小丫头属牛皮糖的，一黏上来，甩都甩不脱。

这时候已经没有人去看李十六娘了，也没有人去看五娘子――这位是自始至终都没有：这些高门贵女哪个都不是茹素的，那里看不出来她不过和静手里的傀儡。当然有人瞧不起那瑟瑟缩缩的鹌鹑样儿，但是大多数人也感觉犯不上与她计算――和个傀儡计算甚么，没的失了身份。

“有甚么不能问的，”九夫人不平气，“你不说，转头进宫我问十娘去――”

唯有李十六娘表情庞大：本来这位、这个拿刀子打单她，拿尊卑长幼经验她端方的女人就是华阳公主，她哥哥自个儿挑的老婆！九姐姐还说她好，要容她进了家门，另有她们安身之地吗！

论理，娶个公主当然是功德，何况始平王现在势头看好，特别始平王妃……这如果六娘子就好了，公主不公主的，三娘子都封了公主，总不成六娘子还能不封？就是年事差了点，等两年也是能够的。

九夫人最是心软，听儿子这么说，倒也附和：“也对，十娘也不轻易，阿娘不问就是。阿娘也就是替你担忧――”

话到这里，目光又都堆积到谢云然脸上，猎奇的，可惜的，也有幸灾乐祸。谢云然素手如霜雪，悄悄一拉――那面纱能有多重，只是对于一个仙颜女子来讲，这一拉的勇气实在重逾千斤。

她能从彭城长公主眼皮子底下抢了人，无异于虎口夺食――一刹时九夫人感觉自个儿形象都高大了。

她夙来是爱热烈的，赶快上前去，说的是豪杰救美的回目，扯到甚么苏娘子千里救夫，她当时听得津津有味，被蕙儿扯了好几次袖子，回了屋才醒过神来，一拍大腿：那不说的是前韶华阳公主被劫么。

“姐姐你如何不笑啊，你看今儿气候多好，来来来，笑一个？”明月挤眉弄眼，“要不，我给你笑一个？”

当初元明炬出任直阁将军，宗室中纷繁都说，他们兄妹算是苦尽甘来。不想没多久又升了羽林卫统领，这个位置却并非直阁将军可比，多少人面酸耳热，说到底一家子亲兄弟，有个远远亲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