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5.良辰美景[第2页/共9页]

性子就这么本性子，不然当初也不会死得那么惨，或者说，不然当初她爹和姚氏也没那么轻易成事――要换个刚烈的，早劈脸盖脸问畴昔，姐夫当初的承诺呢，难不成我给姐夫白带几年孩子？

萧阮饮了一口茶，只觉茶浓似酒。当然他并不是为她返来――早说了这话他也不信――但是如果没有她与李家的订婚，他也不会返来。这世上很多的事都能够找人替代，唯有存亡不能，洞房不能。

嘉语晓得解释没有效，事理拼不过豪情，便是放了薄荷在宫姨娘身边，说的也不过就是些往昔琐事，在平城时候，从平城来洛阳一起，她小时候的模样，宫姨娘常常听得落泪，心机不知不觉就转了好些。

“姨娘不懂这些，”宫姨娘道，“现在阿袖已经去了朔州，不晓得几时才气返来，三娘你就听姨娘一句，放过她――”

“三娘到底信不过甚么！”

最后也不过是闲坐，银釜当中，茶水咕噜噜响了一下午，和着风声雨声。

嘉语道：“姨娘莫哭了……要姨娘当真不肯意，三娘也不会……勉强。”

心机稍稍一滞，却问：“你如何在这里？”不该在寿阳吗？南北对峙这么久，眼下一触即发，他如何会回洛阳。

到了饭点，宫姨娘还能抽抽搭搭叮咛：“薄荷你出来！劝你家女人归去，再晚路就不好走了……本年香椿香，记得炒鸡子给你们女人，过了这些日子，可就没有这么嫩的了。姨娘这里没有好的，就不留你了――快走罢。”

“定的李家？”萧阮问。

按例留下连翘，走到宫姨娘屋前，这回倒不敢再冒然说甚么，先叫了声：“姨娘！”

嘉语低声解释了嘉言没来的启事，谢云然多少有些遗憾，嘉言不是正牌的小姑子，但是这小女人挺讨人喜好――固然成日里和她阿姐打嘴皮子官司，但是两姐妹的敦睦，也是有目共睹。

“如果三娘以为是，”萧阮寸步不让，“那就当是。”

加簪……宫姨娘苦笑。

一阵远去的脚步声。

萧阮只道她为恶梦所扰，一向心结未解――这个题目总好过她之前逼问苏卿染。当下应道：“便瞒天过海，我也不会留下你。”

萧阮沉吟道：“魏晋有此先例。”

“若无张飞与夏侯氏一段姻缘，今后司马代曹，夏侯连血脉都不得保存。”萧阮道，他说的是厥后晋室代曹，夏侯霸入蜀一段，“我知三娘诸多顾虑，但是若三娘信我，我此生，定不相负。”

自重生以来，她运营过一些事，她做过一些尽力，但是这个天下并不因为她的尽力而停止出错，姚太后仍然大肆华侈，热中佛事，攀比豪奢的宗室，洛阳繁华的背后，百孔千疮的江山，空虚的国库，与尸位素餐的权贵。

有如许的父亲，继母再放肆，又如何敢逆了她的心机？嘉语几近要觉得是畴前――畴前她撞破他与贺兰袖，开初的不敢置信，到最后不甘心，到底要问一句：“她勾引你？”――满是笑话。

“以后呢？”嘉语却冷冷问。

发明本身所依仗的，不过是一根稻草。

既然他返来了，那么不该产生的事，就不会产生。萧阮微舒了口气：“我如许说三娘也许不信，”他说，“但是长公主既然决意要为我求娶三娘，那么三娘与别人的婚约，就是许了，到头来也是不成的。”

“端方是端方，”嘉语低声道，“情面是情面，姨娘是晓得的，三娘内心一向把姨娘当娘，哥哥也是……”

嘉语默不出声，等着他退开一步，方才提着裙子进了屋，两个眼睛先自往屋里转上一圈：“我姨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