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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朝纪事》 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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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5.有子夜来[第4页/共5页]

昭熙忐忑等着问话。

这小子方才还说他爹要上门提亲呢,如何这会儿还得去求?

如许的家属,当谢礼只是一介文弱墨客,岂不是笑话。

元祎炬:……

偏厅里,人已经撤尽了,就只剩下谢礼佳耦,谢礼眼底清愁,谢夫人端倪间忧色未散,相互一对望,都有些吃惊。

却挺直了背脊,说道:“九哥不要胡说,明显是我要见谢娘子,请了九哥来做见证。”

他这是躺多远都中枪啊。

天然是酒,还是好酒,酒香芳香,扑鼻而来。

——还是只听三娘提起过?谢礼也是从少年时候走过来的,少年人贪色,他岂有不知。谁不想盼着后代有个好归宿,但是这人间事,勉强不来——若非陆家女肇事,面前这个少年,他女儿也没甚么配不上的。

昭熙趁这空档叫道:“是我家三娘说的,我家三娘说,谢娘子许了广阳王——”

他是孤儿, 全无家底, 婚姻之事, 本来就艰巨,坏了名声不过是更艰巨一点罢了。当然如果宦途上有所作为,那又两说了。毕竟他是男人,最多是风骚罪恶, 无伤风雅。倒是十三郎, 这要捅出去,始平王能饶他?就不说始平王妃并非他生母了——他是以己度人,因自个儿嫡母手腕狠辣,便道全天下的嫡母都是如此。

明显是说了谎,谢礼表情却好了很多,脸上还是板得一丝儿笑容都没有:“一派胡言!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人之言,有甚么甘心不甘心的!”

昭熙道:“就在宝光寺里,三娘在宝光寺里为二郎祈福,我常去看望,就、就路上遇见过两三回。”

始平王又如何,这口气,他不咽!

元祎炬:……

昭熙:……

谢礼道:“依我看,还是广阳王更稳妥。”

谢礼:……

“你比他好?”谢礼从鼻子里哼了一声,“你读过几句书!”

谢礼眉毛一竖,却并不能辩驳夫人的话。世上人无不如此,身为男人,纳婢纳妾分属平常,但是轮到本身女儿,却还私心希冀着有个一双两好,平生一世——固然他们嘴里总说,那不过就是些玩意儿。

昭熙却愁眉不展:“我瞧着祭酒仍有疑虑。”

“我家女人那里获咎世子了,世子要如许血口喷人!”一个清脆的声音从谢礼背后的屏风后传来,饱含了忧愤,或许另有更多的悲伤,调子高得近乎尖叫了。

这小子还真能蹬鼻子上脸啊!

昭熙更是大喜,口舌也便给了:“广阳王说曾与谢娘子有旧,又是祭酒门生,小子、小子就怕谢娘子难堪。”

谢礼:……

“小子昨儿上午去了广阳王府——”

本来这俩小子是兄弟,也对,瞧着端倪里是有那么一星半点的仿佛。谢礼饶有兴趣地想, 要不是牵涉到他女儿, 他这会儿恐怕另有表情赞一声手足情深。

谢礼道:“去,给九郎去了绳索,带下去喝碗姜汤,暖暖身子。”

那头元祎炬已经换过衣裳,正喜孜孜喝胡椒汤,瞧见昭熙出去,忍不住笑道:“十三郎得偿所愿欤?”

“我晓得!”昭熙这时候已经理清楚了思路,侃侃道,“昨儿父亲承诺我,为我向谢娘子提亲。”

谢云然这日穿的郁金裙,裙上深红浅绿的扶桑花,正与这天高气爽一脉相承。面上仍覆了厚纱,只暴露秋水一样的明眸,眸中盈盈水色,却问:“四月说阿爷阿娘找我,可有甚么事?”

谢礼暖和隧道:“我再问一次,是谁说的,昨儿早晨,我女儿约了他来?”

谢礼咬牙切齿道:“给我轰出去——莫要怕伤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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