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5.有子夜来[第1页/共5页]

重不首要，不是他说了算，特别，不是他眼下说了算。

连屏风后谢夫人也撑不住，噗哧一下笑出声来：见鬼，这是挑半子，不是挑门生——不过，要没入他的眼，他才懒得挑呢，瞧之前多和颜悦色。谢夫人想着，给四月使了个眼色，四月会心，含笑去了：这但是大喜！

谢夫人道：“你才看了他几年。”

谢礼手一扬，一个东西就飞了出去。

谢礼沉默了一会儿，方才说道：“那你就给他做御吧。”

这工夫，四月的目光在室内逡巡了一圈，奇道：“人呢？”

他是孤儿, 全无家底, 婚姻之事, 本来就艰巨，坏了名声不过是更艰巨一点罢了。当然如果宦途上有所作为，那又两说了。毕竟他是男人，最多是风骚罪恶, 无伤风雅。倒是十三郎, 这要捅出去，始平王能饶他？就不说始平王妃并非他生母了——他是以己度人，因自个儿嫡母手腕狠辣，便道全天下的嫡母都是如此。

这夜里幽会，还请人见证？不但位祎炬傻了，连谢礼都几近觉得本身听错了：“……见证甚么？”

昭熙：……

谢礼道：“你……是见过她吗？”

那头元祎炬已经换过衣裳，正喜孜孜喝胡椒汤，瞧见昭熙出去，忍不住笑道：“十三郎得偿所愿欤？”

“你过来，”谢礼朝昭熙招招手，脸还板着，口气却峻厉了——这倒是对待自家子侄的态度了，“站好！”

昭熙趁这空档叫道：“是我家三娘说的，我家三娘说，谢娘子许了广阳王——”

谢夫人怔怔地，渐渐脸上忧色就散了，半晌，才勉强道：“三娘是个好孩子。”

正要呵叱，屏风后响起一个声音：“那你要做甚么？”是个女声，却不是四月，也不是谢云然。昭熙怔了半晌，面孔俄然涨红了，很久，方才低头道：“要谢娘子情愿、要谢娘子情愿……我就求父亲上门提亲。”

“如果她难堪，你又如何？”屏风后那女声又问。

昭熙再怔了一下，这个女声如此锋利……如果谢娘子难堪，如果谢娘子也成心广阳王……广阳王他也见过了，谦谦君子如玉，何尝不配，但是……但是就像元祎炬说的，情投意合有多可贵。

谢礼：……

谢礼：……

外头谢礼早被夫人那一声笑得严肃扫地，悻悻只道：“你都想好了，那还半夜里翻我家墙做甚么，天不会亮了吗？”

这小子还去了广阳王府！谢礼下认识就把这个行动归类为“寻觅联盟，粉碎婚约”，脸上黑得都能冒出烟来。而昭熙犹在游走。他技艺远不如常日矫捷，也得亏两个家仆并不敢真下狠手。

只出了这一声，戛但是止——明显屏风后另有其别人。

有那么一个刹时，他想起客岁这个时候，或许还晚一点，在信都，萧阮面对父亲腰刀时候的表情。谢家诗书传家，他倒是忘了，谢家也出过武将，早几代前，另有过八万对九十万的大战——然后还逆六合胜了。

“我呢？”

偏厅里，人已经撤尽了，就只剩下谢礼佳耦，谢礼眼底清愁，谢夫人端倪间忧色未散，相互一对望，都有些吃惊。

只是云娘……

昭熙更是大喜，口舌也便给了：“广阳王说曾与谢娘子有旧，又是祭酒门生，小子、小子就怕谢娘子难堪。”

如许看来，这桩婚事，倒一定是始平王府看上他们谢家家世，只怕是三娘子和云然好，撺掇了始平王。

元祎炬眼睁睁看着事情往不成控的方向越滑越远，不得不拿出兄长的姿势来经验道：“十三郎，你晓得你在说甚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