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0.来日方长[第5页/共5页]

谢夫人说：“云娘不懂事，接待不周，三娘莫要介怀。”

她是不得不绕开这个话题。

出了院门，又有婢子过来讲夫人有请。

本来超卓也是一种承担。如果不是之前太超卓，现在落差也不会这么大。

“等等！”嘉语叫住他，“我记得这块儿离许大夫的医馆不远？”

“千百年来，都是如此。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构成民风，人们以立室为丧事、美事，以是即便是心疼女儿的父母，也会把她嫁出去。只不过，他们会留意遴选半子的人选，但愿女儿在夫家，能被好好相待――但是这世上，少有夫家待媳妇，如娘家待女儿普通娇宠的。”

“是不远。”

“还是不对！”谢云然并不轻易被压服，“民风的构成，总有启事。借使三娘所言为真，那么最后，这个民风还没有构成的时候，那些心疼女儿的富朱紫家，到底为甚么，会把女儿嫁出去。”

一向近到中午，嘉语才终究摆脱谢夫人，由半夏扶上车，直接瘫软成一滩泥，连眼睛都阖了起来。

――天下的人，极好与极坏都是极少，大多数人无所谓吵嘴，在不触及本身好处的时候，大多数人，都不介怀做一个好人；但是一旦威胁到本身，大多数人，也都不介怀做一个好人。

“出去、出去！”谢云然指着门――或许那边是门罢。

“即便兄弟顾念，但是嫂子与弟妇呢？她们与这家女儿可没有朝夕相处的情分，凭甚么要在自野生个闲人？一日三餐，四时衣裳，胭脂水粉，延医用药，乃至于百年以后的养老送终。就算是家大业大，不在乎这一星半点，但是人道之贪，那里有尽头呢？女儿多占一分，嫂子与弟妇的后代就少占一分，只要投入，没有回报。谢姐姐是个明事理的，倒是给我说说，这做嫂子做弟妇的，凭甚么吃这个亏？”

凡是触及好处，兄弟反目，父子成仇，比比皆是。

“开口！”谢云然终究再忍不住，大呼起来，“开口，你、你出去！”

她前次这么说，就说了句“来日方长”，谢夫民气里直犯嘀咕，面上不露，说道：“小孩子家家的，那里来这么多弯弯道道，三娘有话直说就是。”

“那富朱紫家的女儿呢？”谢云然内心不觉得然, 又忍不住想要听下去。

一个信心的崩溃，只能再造一个。她说到灭亡如许安静，那想必是几次考虑、几次考虑过，绝望到了极处，而并非一时打动。平心静气与她说事理是没有效的，她也是无可何如，方才以毒攻毒。

不不不，还是不对。嘉语内心混乱地想，不是超卓……是她的前半生，为别人活得太多的原因。那些看起来夸姣的品格，和顺，慎重，体贴，风雅，每一项美德的背后，都是舍弃自我。

“咸阳王叔？”嘉语又吃了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