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3.飞黄腾达[第2页/共6页]
“有的。”嘉语近乎木然地答复。但也只要那一次,现在想来,多少还是怆然。
嘉语微微一笑,柔声道:“你是姐姐还我是姐姐?”
嘉言:……
“我想要三娘子为我做三件事。放心,必定是你力所能及。”
“会露陷啊!”嘉言道,“金像不会说话,不会动,不会要东要西,人如何一样,人要了金还想要银,得了银又想要玉,拿了财帛还想当官,这时长日久的,那里能不露马脚——他能如阿难尊者普通无所不知么,他能如阿难尊者普通预言这人间兴衰祸福么,他能去灾禳福,包管年年风调雨顺么?”
嘉语悄悄“啊”了一声:“那多谢殿下了。”
她与郑忱恰是顾虑怕露马脚,才没有让他装得道高僧——本来郑忱于佛理,也就略知一二,要穷究下去,到处都是马脚。干脆装出个一无所知,对佛全无好感,反而教人挑不出弊端。
“表姐这是如何了?”嘉语一脸无辜。
萧阮一笑,仰首饮尽了。嘉语见他饮尽,也跟着饮尽。萧阮说:“多谢三娘子陪我喝酒。”
“殿下能够将半夏还我了吗?”嘉语问。酒也喝过,旧也叙过,该问的话,也都问过了。
你做妈的不教,叫我这个同父异母的姐姐教算如何回事!
始平王妃听到这里,不由微微一笑,三娘固然行事古怪,到底还是个孩子,看不出郑三郎是真的阿难尊者还是假的阿难尊者,现在已经无关紧急,要紧的是,他已经落在了太后的眼里。
平生夙愿,与后代情长之间,他毕竟、他毕竟……不是个多情的人哪。
“三娘子莫怕,我不会提甚么非分的要求。”萧阮说。
那小厮不过七八岁,也不晓得跟谁来的。
嘉语略怔,昂首看他。萧阮的手撑在石桌上,阳光正照过来,照见手掌略薄,骨肉匀停,几与棋子同色。他的手长得很都雅,嘉语一向都晓得。他低眉,睫毛就覆在眸光上。她看不清楚他的神采,就只看到他穿的天青色纱衣,他束的羽冠,系的白玉菱格带,并无更多润色,风骚内敛。
“令表姐——”
入了太后的眼,飞黄腾达指日可待。就算郑家晓得此中有假,莫非舍得推掉这天上掉下的馅饼?
每次都拿这个压她!
“我晓得三娘子在想甚么,”萧阮笑吟吟地说,“不过我猜,三娘子也不敢冒这个险。”
小厮又行一礼,这是见公主的礼,等嘉语说了“起来”,方才起家,仍低眉垂手,说道:“我家仆人想请公主到那边水亭一叙。”
烛泪也是红的。
但是既然太后说了是离魂症,天然就是离魂症。
“殿下要甚么?”嘉语只问。
“我在想,三娘子阿谁奇特的梦里,我们有没有一起喝过酒?”
小厮规端方矩行了一礼,说道:“敢问……哪位是华阳公主?”
熊孩子不好惹,特别有个护短的妈的熊孩子!
“三娘子不必急于谢我,”萧阮却说,“等我把话说完,三娘子约莫也不会再想谢我。”
谢云然自回配房,嘉语也跟上了始平王妃和嘉言。嘉言低声问:“如何就你一个,紫株南烛呢,对了另有你表姐。”
——嘉语就是看准了这一点。
现在换了元嘉语。宜阳王要繁华繁华她晓得,元嘉语要甚么?贺兰袖俄然发明,她光晓得本身要甚么,竟然不晓得,嘉语要甚么。畴前觉得她要萧阮,但是现在看来、现在看来……
声音里浓浓倦意。
嘉语内心格登一下响,应道:“我是。”
贺兰袖这好端端地吐了血,莫说紫株、南烛,就是谢云然,也一时没反应过来,到嘉语喝令,紫株与南烛才如梦方醒,忙忙一左一右,搀扶她下去。临行,贺兰袖还转头看了嘉语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