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人心可畏[第2页/共3页]

太后消逝了，从洛阳，从朝堂，从权力的盛宴上……再没有人见过她，或许还活着，或许不。

嘉语深吸了一口气：她晓得嘉言说的是宝光寺。

贺兰袖偶然也来，未几。固然边上人没有说，嘉语还是从她穿的衣服，戴的金饰上看出来，她现在，该是很得王妃欢心。

但是分歧于嘉语被困平城、少有交游，嘉言很有几个手帕交，天然见过别家长姐训妹，晓得“长幼”两个字非同小可。一时站住，又大不平气，猛地回身来，嘲笑道：“我倒是晓得你长我幼，可我向来没有见过如许当长姐的！”

畅和堂是全部始平王府的中间，不免人来人往，嘉语只跪了一刻钟，就被传唤出来。

两边交叉而过，就听得连翘“啊”了一声，转头看时，木盒已经斜飞出去，划出一段弧线，落进了湖里。

这边问答，嘉言像是全然没有听到，带着紫苑、紫株，一行三人，渐行渐远。

嘉语道：“是三娘有错，请母亲惩罚。”

始平王妃看着她，的确想一耳光打畴昔――装！叫她装！现在阿姐都说她有功该赏，她却到本身这里来讲有错该罚，她这是打阿姐的脸呢，还是打她的脸！

“哦。”嘉言的目光敏捷往连翘身上一扫，又敏捷收回来，“我要去母亲那边问安，就不迟误阿姐了。”

如许的日子不会重来，不管在那里！

王妃穿躺在青罗软香榻上，病恹恹的，较着的不悦之色。她说：“女人大了，要晓得自重，跪外头成甚么模样――不晓得的，还觉得我苛待了女人。”

随之而来太后的犒赏，落水沉香佛珠，羊脂玉梅花簪两对，宝蓝孔雀吊钗四支，齐纨宫扇十把，蜀锦百匹，并几盒宝石，说是给嘉语压惊。

“三娘别无所长，愿净水净手，焚香净室，为太后抄经祈福。”嘉语说。

王妃扬一扬眉，表示嘉语往下说。

如何不见紫萍？一闪而过的动机。自宝光寺以后，嘉语这还是头一回看到嘉言。在嘉语想来，王妃的态度如许，嘉言也不会好。却不料嘉谈笑吟吟先行了个礼，又热络问：“阿姐这是往那里去？”

她在内心疏疏勾画出她晓得的远景：

次日下午，嘉语被送回始平王府。

听到这里，嘉语就有种不祥的预感，连开口谦善一下都来不及，王妃已经往下说道：“……我就打发了严嬷嬷回宫。也因为当今太后已经见过你，太后寿辰，恐怕你要伶仃备礼――你可有甚么设法？”

嘉语心中欣喜，指着连翘手里的木盒说：“我给太后备的寿礼，正要去佛堂开光。”

以后，始平王垂垂坐大。

没意义，王妃内心想――用脚指头想也晓得，太后寿辰，哪个不绞尽脑汁地备礼，光是与佛有关，佛像，佛绣，珍稀善本，佛珠，佛香……不知凡几，戋戋几卷手抄经文，再用心，又如何入得了太后法眼。

应当的，那晚必定是她救了王妃的性命。嘉语有点想嘲笑本身为别人作嫁衣裳。

畴前嘉语是到寿辰前日才获得动静，慌到手忙脚乱，拉着贺兰袖练习了半宿的见面礼，熬得眼下青黑，次日更是闹出了大笑话。

退一步，今后步步都得退……那里有那么多余地可退！嘉语畴前就退过，当时候的她率性，也脆弱，在始平王府有多率性，今后在宋王府中就有多脆弱，最后是为萧阮，厥后是一步退，步步都得退，直到退无可退。

正蒲月，杨柳丝丝如碧，不着名的野花，红的白的缀了一起，小小粉蝶在枝头收起翅膀，蜻蜓歇在水面上。嘉语踏上玉带桥，就瞥见嘉言劈面走来，大红软罗琵琶衣，小巧金臂钏，身后跟着紫苑、紫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