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混沌的时代 第五章：监军建在队上（1）[第2页/共5页]

“第三，也是最关头的，本日兄弟们的所作所为，全都是为了我李文革，这一点我心中稀有，我很感激。但是这是从私交一方面上来讲，从公义上说，我是不同意大师这么做的。自从开端练兵以来，我给大师讲了好些个事情，但有一桩事情我却始终还没来得及说，那便是我们这些从戎的究竟为甚么参军，为甚么辛苦练习，为甚么流血厮杀……说白了，就是我们这些甲士的职责究竟是甚么，我们的目标是甚么，我们吃的是谁家的饭，我们是为谁而战……我晓得，之前大师一向觉得，我们吃的是高家的饭，是为了高家而战，这当然不对；现在你们或许感觉吃的是我李文革的饭，筹办要为我而战，这实在也不对。不管是高家父子，还是我李文革，都不会拿着锄头种地，不会种出粮食来让大师能够吃饱……真正赡养我们这些从戎的的，是那些每天在地里头劳作不息面朝黄土背朝天的老农，是那些用手将蚕丝和麻料织裁缝衫的妇人，是那些向节度府交粮缴税的老百姓，那些为了扶养我们而整天衣不蔽体食不充饥的不幸之人……我们吃的粮食是他们种出来的，我们穿的衣服是他们织出来的，我们领的钱饷是他们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是以，我们这支军队的职责便是保护这些给我们供应衣食的人，庇护他们，不让党项人的马蹄子踩踏他们的地步，不让化外蛮夷的弓矢和刀剑伤害他们，让他们能够放心肠耕作织布，让他们能够活下去，能够哺育后代繁衍后代。或许现在你们在全部彰武军中都是最勇猛善战的懦夫，但是昨夜那些死在你们手上的人并不是仇敌，杀掉他们，打败他们，并不能证明你们的武勇，我们这支步队，吃老百姓的，喝老百姓的，用老百姓的，穿老百姓的，我们的刀剑长枪，应当对准的是那些芦子关外的仇敌，而不是关内的同袍……”

如果李文革是在此次兵变之前说出这番话，常日里一贯以称心恩仇为乐事的武夫们底子不会去思虑这么庞大的题目。

“我晓得兄弟们这一夜很不轻易，既要把我救出来，又要节制全部州城的局面，厮杀到现在都没有合眼……我很感激弟兄们的高义，也感谢你们看得起我李文革，为了我甘冒天下之大不韪。我也晓得魏兄弟和大师的设法，是希冀着我站出来接太高侍中的地盘和军队，掌控一城九县的军政，大师跟着我李或人，都能够官升一级，钱饷大把往家拿……”

“第二，延州虽说天高天子远，却毕竟不是盘据王国，高侍中上头另有个朝廷，朝廷上还坐着一个天子，我晓得大师对这个没啥观点，毕竟汴梁那边离我们太远了――但是大师得明白，历任彰武军藩镇的任命，都得颠末汴梁那边的承认才气做数。这也是为何高侍中始终不肯听任高衙内对李察看有所倒霉的底子启事。没有了李察看的支撑，汴梁方面便不会承认一个自主的延州藩镇，当时候我们便不是甚么诸侯，而是反贼。汴梁固然一时派不出兵马来讨伐我们，但是折家兵却近在天涯，只要朝廷一道圣旨，三千折家死士便会气势汹汹向我们扑过来，不要说我们北面另有个定难军，便是这三千折家军就能立时要了我们的命，你们觉得折家的兵也像我们彰武军这般不经打么？那是和党项契丹周旋了五十年何尝败绩的虎狼之师……我们这点人底子不敷人家塞牙缝的。我们这些日子一向在练兵，固然说出关走了一圈，却毕竟没有端的上阵厮杀，城内里这些滥兵底子不能算是军队，这个大师内心都稀有……在没有和定难军打上一仗之前，我们和折家兵临时没法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