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混沌的时代 第八章：再战芦子关（1）[第2页/共5页]

“便是面前这番气象，若无怀仁手中的那点兵权做后盾，又怎得如此？”秦固悄悄叹道。

李彬淡淡地说着，嘴角却始终带着一丝如有若无的浅笑，仿佛是在讽刺甚么。

魏晋以来士大夫们对天下百姓的任务感，并没有在这个兵荒马乱的期间完整耗费，最起码在秦固身上，这类任务感表示得非常激烈稠密。

“范文素没看到旨意，中使直接向左卫将军张永德宣的旨——禁军的事情，范文素插不进手去！他也不敢犯这个忌讳……”

李斌哈哈大笑起来：“无妨事……李惟珍治得了那些小鱼小虾，汴梁那些勋臣重将，族中谁家没有囤聚粮米之事，管不住他们，李惟珍此举不过徒苦了那些淮南粮商罢了……”

秦固呆呆听着，对于远在边疆的一介七品县令而言，张永德这个名字对他的刺激略微大了一些。

“不消对那些民气存胡想……”李彬冷冷道，“老夫和他们打了半辈子交道，太体味这些人了，仰仗着祖上和族门的那点威势，巧取豪夺不择手腕，不顾民生之痛苦，不管国事之兴衰，和他们谈甚么社稷百姓，无异于对牛操琴。”

秦固笑了笑：“……长辈还未曾说完呢，若仅仅如此，怀仁不过是空口白牙，站着说话不腰疼罢了，他是武将，万事由我们这些文官去担待。怀仁的主张是，停收新的丁赋只是第一步，自来岁开端，要在延州九县以内推行亩丁合一，将每岁粮赋按名下田亩数收取，上至达官勋贵，下至百姓百姓，均要按田亩纳粮……”

李彬皱起眉头道：“他此言何解？”

秦固苦笑着。

那些上了山的人报酬比山下的人要好一些，他们的食品相对充沛，乃至另有极少数人拥有分歧额度的薪资，这让山下的一些功德者非常恋慕。

“……怀仁也说了，只要此议一出，我和他便是立时身处千夫所指之地，也正因为此，此时他只和我奥妙商讨过，并没有和旁人提及过。当时他说了上、中、下三策，以推行此法……”

秦固沉默半晌，俄然笑道：“有一个，不过不是长辈的良策，而是怀仁这个自夸一介武夫的家伙提出的良策……”

秦固苦笑着摇了点头：“这个武夫说，下策便是来硬的，靠军队将全数朱门地盘充公，嘿嘿，他虽没有明说，长辈心中却明镜普通，这小子动了杀机了……”

“关于上策，怀仁建议，十倾地以下的中等阀阅能够临时不睬会，具有十倾以上田土的朱门，要同一平购至十倾，凡是遵循号令售地的，能够请朝廷命令嘉奖，乃至授予一些散秩文衔，同时免其二十年内的亩赋，对于不肯平价售田的十倾以上朱门，则要预交五年亩赋……”秦固一面说着一面苦笑点头，“察看，怀仁出身您白叟家府中，这位老兄真的只是个武夫么？”

秦固浑身一颤抖，他没有接李彬的话茬，半晌才悄悄隧道：“察看，现下说这些话还太早，面前最紧急的一桩事，是如何才气想体例将怀仁兄推上延州藩镇之位，举目九县之地，武人当中，我们能希冀的只要他了……”

但是广顺二年的春季，这统统又有了些许分歧。

只要此议一出，李文革顿时便是延州全部朱门权贵上层社会的公敌，作为一个资深的延州人，李彬太清楚这帮人的能量了。

“不过——”他顿了顿，话锋一转，道：“以这个速率，高侍中这点私房钱顶多也就能支撑两年，两年以后如何办？”

秦固怔了一下，悄悄道：“这个他临走时也和我交代过，他说的极蹊跷，要变丁赋为亩赋，没有精通天文历法的人才，便极易出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