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一代天骄――第二十七章 ：战争的脚步（8）[第4页/共5页]

做了天子，还要亲征，就是自取其辱，李世民都如此，何况陛下？

两小我的声音同时响起，倒是天子柴荣和冯道同时开言禁止。

此芸芸众生，菩萨不能活之，唯陛下能活之！

柴荣看着冯道，站起家道：“这是朕的江山，朕的天下，朕若不能保护之，当请有德者居之！”

甚么节操忠义，骂甚么四姓家奴，真正的士，在真正的原则面前，向来都是寸步不让的！

“军国倥偬，陛下不成忽视！”冯道板着面孔摇着头，轻声道。

汴梁，大宁宫，延英殿。 ．ＣＯＭ

这才是冯道，真正的冯道！

新天子的本性，可远没有老天子那么和顺谦恭……

柴荣在大殿中走动着：“诚如秦王所言，朕也信赖，李大将军不会背理用兵，有他在北面，朕自可亲赴潞州，与刘氏老贼走马会猎，老贼既然觉得朕是可欺之主，朕便叫他看看，也叫天下人都看看，朕这个天子，是否当得起大行天子以九州万方相拜托……”

“朕并无轻敌之意……”柴荣走到冯道面前，盯着冯道的双目道，“朕只是不肯意躲在汴梁城中为刘家老贼所笑。朕若不亲征，不但老贼要欺我，只怕这汴都城中，不知多少人会生出异心异志。大行天子留给朕的江山功业，靠在大宁宫内坐而论道是守不住的，要守住大周朝的基业统绪，朕必须向天下臣民证明，朕不但有这个资格，也一样有这个才气！只要如此，那些暗潮涌动的异心异志才会消弭于无形，社稷百姓才会少经些兵器之苦——朕也不消在史乘上留下一个诛杀功臣的背晦名声……”

“陛下要明白，以甲兵削平四海的，乃是大唐之秦王，而非厥后的太宗文天子。以文皇之威武，贞观之盛，赫赫武功皆取侵占公、英公诸将之手。十七年太宗执意亲征，遂有辽东之败绩，前车之鉴，陛下不成不察！”大抵感觉只那么干巴巴一句话分量还不敷，冯道又淡淡地解释道。

贞观末年，当那位名震古今的闻名雄主自辽东的冰天雪地中返来之际，如果阿谁一样前后奉养过四位主子的四姓家奴还活着的话，也定然是如此时的冯道普通神态、普通言语吧……

此语甫出，殿中文武均惊奇地看向这老头子，就连一贯自发得对冯道知之甚深的王溥范质李谷三相都非常惊奇，不晓得老头子本日是吃了甚么甚么枪药。

这就是新天子调集文武重臣在延英殿议事的启事。

“陛下不是唐太宗！”冯道的腔调仍然冰冷，冷得令殿中文武一个个直起鸡皮疙瘩。

折从阮不安地在坐席上挪动了一下，缓缓开口道：“老臣愿率部出征，不将刘寇逐回，势不罢兵！”

“不成——”

现在已是掌灯时分，但是殿外却密匝匝站着数十名甲士，将延英殿警跸得水泄不通，不但殿中服侍的黄门们都被赶了出来，就连职分稍远一些的侍卫本日都被挡在了殿外，现在在大殿中忙得团团乱转，为诸位相臣大将端茶倒水兼任天子贴身保镳的，倒是禁中讹传已经有旨迁升殿前司都虞侯的原东西班行首赵匡胤，而率部卖力在殿外鉴戒的，刚好是铁骑第一军都批示使，赵匡胤的父亲赵弘殷。

...

这话埋没在一番言语背后，固然没有出来，但是以殿中诸人的智力，又有谁听不明白呢？

现在，范质等文臣都呆呆看着冯道，目光中满是赞叹和敬意。

天子柴荣高踞丹墀之上，方才加封了太师荣衔的冯道坐在文班首位，其下是宰相王溥，再次是方才复职不久的范质和李谷两相，兵部尚书王易、枢密都承旨左拾遗王仆、兵部侍郎陶谷等人依品次列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