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一代天骄――第二十六章 ：郭雀儿（8）[第2页/共4页]

这些东西，垂垂地，我倒是都有了……

“李检，你不想再做大周的臣子了么？”冯道的话语还是暖和，却令李重进半边身子一阵阵发冷。

李重进眼皮动了动，不敢看床上的天子，上身不动，跪着的双腿悄悄换了换姿式——已经跪了一个半时候，就是再结实的人也不免有些吃不住劲。

折从阮上前，悄悄扶起了柴荣。

“……”

人都为天子者须有真命相随，自本日始，君即妾之真命天子！

...

郭威摆了摆手，折从阮立即叫道：“宣——”

“如有人……企图窥看……你便……替朕杀了他……”郭威越越是气促，话刚完，终究大声咳嗽起来。

……

“这个东西，你拿到西北延州去……交给……李文革……”郭威较着感到力量不支，强撑着道。

郭威神采严厉起来，他扭过甚看着这三人，目光变得冷厉骇人，缓缓道：“给……晋王——施礼——！”

一向在监控脉象的太医神采俄然一变，手缩了返来，扭过脸冲着冯道和折从阮一躬，声音干涩隧道：“两位令公，脉息已无，陛下——龙驭上宾了……”

李重进大骇，他张着嘴：“陛下……”

“国华将军，陛下是，请将军向晋王行大礼……”老头子白胡子颤巍巍道。

这一下顿时令折从阮复苏了过来，心中暗自道了一声忸捏，他当即拥戴道：“冯令公所言极是，大位承嗣是甲等大事，大王请先嗣大统，再为大行天子举哀——”

又过了半晌，殿外响起黄门声音：“南郊事毕，晋王、丞相请进殿缴旨——”

折从阮这一回没有叨教郭威，径直起家大声道：“陛下有旨，宣晋王、丞相觐见！”

……

三年了……三年了……

世人膜拜赫赫武功，文武臣服煌煌帝业，谁又晓得，这统统，都来自于二十七年前孟津渡口的那场瓢泼大雨……

如同一个好天轰隆打下来，连柴荣都惊得呆了，张永德更是愣在当场。

郭威淡淡一笑：“令公起来吧，这就算是你给朕行的最后一个礼了，当年你掌朝，朕也没少给你膜拜，我们就算扯平了……”

柴荣仓猝将耳朵附上，却听郭威喃喃道：“做个好天子啊……她在天上……看着你呢……”

赵匡胤一怔，随即上前跪倒：“臣在！”

柴荣抬开端怔怔看着郭威，郭威偏过甚，目光与这个养子相对，淡淡一笑，鼓足了劲道开口道：“张永德……李重进……曹彬……”

他转过甚，对柴荣道：“不过读书人的……总不会错……”

柴荣流着泪转过脸来，心中还是有些茫然，却见冯道已将拉着折从阮跪了下来：“臣等奉遗诏，请晋王灵前即位，受百官膜拜大礼……”

李重进站在一旁，满面怒容，右臂微微颤抖，面色乌青。

“抱一将军，接旨吧！”冯道面无神采，轻声提示道。

他整整袍服，再昂首时却见曹斌已经率先跪了下去，他也不敢游移怠慢，撩袍跪倒，向着柴荣冷静行了三跪九叩的大礼。

“自本日起——你就是我大周朝的天子了，明白么？”郭威几近一字一顿地恶狠狠逼问道。

郭威表示窦仪，窦仪又拿出一把钥匙，取出了另一个匣子，翻开，取出内里的黄绢。郭威手指动了动，却指的是张永德。

冯道了头，回身带着几个宿卫军人出去。

那么长大的一条男人，竟然这么不可就不可了，亏他还号称是顿时天子呢。

跟着脚步声，柴荣在前，冯道居后，一前一后走进殿来，殿外气候酷寒，柴荣倒还罢了，冯道一张面孔冻得青紫，白胡子不住颤栗，只是精力看上去还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