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一代天骄――第二十八章 ：高平！高平！（6）[第3页/共5页]

放在外人眼里，冯道和折从阮这两个顾命老匹夫，的确是揽权揽到了极处。

折从阮迈步进了门，面前的气象却不由得让他吃了一惊，脚步不由自主地停了下来。

冯道走了过来，悄悄拍了拍折从阮的肩头，腔调轻飘飘隧道：“令公，你我都是快入土的人了，做事何必很多顾忌？朝中的权位繁华，于令公而言便那么首要么？事有不谐，令公尽管回府州去养老，有李怀仁在，天下想必无人有胆去扰令公的天年。冯道固然鄙人，倒是对大行天子有所承诺的，我既保定了当今，他克服了我当然要保他，他一时有所挫，我也仍然要保他——冯道偶然愚忠于一家一姓，但是举目国中，某并没有比当明天子更好的挑选……”

“若天下尽是好动静，黎庶要朝廷何用？朝廷又何必设宰相？”冯道放动手中正在当真讲明的公文，缓缓站起家悄悄捋着髯毛，眼中带着些感慨和遗憾自嘲道。

折从阮摇了点头：“如果某领军，现在便要借人头来立威了！只是主上初膺大位，民气未稳，他只怕一定肯仓促间用酷刑峻法来清算军心士气。话又返来，老夫久历疆场，与士卒甘苦与共，老夫杀人，士卒们只会震惊警戒，主上年青，又没有端的领兵厮杀过，若骤行军法，恐怕反倒会激起将士离心，军有怨心，则主帅如立危墙之下。此时现在，我惟愿天子能够体察士情，洞悉彼我，却不肯他妄动杀伐！”

折从阮又是一愣，冯道却不容他细思，诘问道：“曹世勋也好，郭崇充也罢，哪一个堪为人君？”

三位相公都不敢甚么，其他人不在其位，天然更加不会自讨败兴。

...

天子离京前的安排是：范李王三相守中书，尚书令折从阮守枢府，兼东京留守，宣徽使郑仁诲兼副留守。

张元徽看了刘旻一眼，抱拳道：“主上不必疑虑，郭氏所依仗者不过邺下旧将，现在王峻病死，王殷受诛，曹英郭崇充投闲散置，与郭家嫌隙已生，粜米儿不顾朝野非议，不纳冯道等人讽谏，强自出头以弱兵临险地，就兵家而言已是失势在先，现在固然被其抢先一步占有了高平关天时，所争者不过一山一野之形胜尔，棋道云金角银边草肚皮，郭家眼看着折杨李三家崛起关中不加停止，已失其角，主上坐拥河东十二州，好歹也是条银边，以边线之利对中原要地之失，这才是定鼎天下之大形胜！神通技能，终是道，以之御部众，或许能得一时之利，以之争天下，武侯之材尚且困居一隅，何况郭氏黄口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