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9章 天子，也会有得不到的东西[第1页/共2页]

若忽视掉这两人眼底深藏的冷意，如许对坐的画面，就像是一对璧人。

一只苗条如玉的，男人的手。

看不见的黑潮在屋中涌动，半晌后，楚云间再度开口：“在沈国公府垮台过程中着力的人，如你所知，有御史府和相府，另有朕。你心心念念想要复仇，朕帮你就是。”

映入视线的是添香的圆脸儿，她睁着大大的杏眼，猎奇道：“蜜斯，你梦见甚么了？”

有人信佛，有人不信。

承恩寺大雄宝殿，她双手合十跪坐在蒲团上，微阖着双眼，耳中都是四周僧侣诵经的声音。

她刚带着素问跨出大雄宝殿，却见韩叙之正劈面而来。

远处传来撞钟的声音，悠远而空灵。

添香拿了湿帕过来给她擦脸，“蜜斯方才一向在叫别过来，怕是梦魇了呢！今晚奴婢点些安神香，蜜斯就不怕了。”

楚云间瞥了他一眼，他赶紧低下头，就听得自家主子冷酷的声声响了起来：“我若节制她，她这平生都不会谅解我。”

很久后，她接过素问递来的香，神采慎重地插进香炉当中，回身拜别。

这便是作为人的宿命了。

她收回视野，无需多问，便知本日是夏侯铭和沈枫结婚的日子。

说罢，便起成分开。

她慌乱地将本身的手搁到那人的掌心，正要昂首去看那人的脸，四周却俄然狠恶摇摆起来。

说完，轻幽幽叹了口气。

楚云间摩挲着腰间黄玉，一字一顿，“没有前提，朕心甘甘心。”

“不会。”沈妙言也不梳头发，径直往外走去，“沈枫再过两日便该及笄，夏侯铭忙着娶她，不会有空来找我们费事。”

他的声音很冷酷，透着一股平静，并不似打趣话。

“没甚么……”沈妙言坐起家，眼底都是猜疑，自打在掩梅庵放火燃烧楚珍与白珏儿的住处后，她每次取人道命，都会在当晚梦见一场大火。

那双虎魄色瞳眸中没有半分波纹，只悄悄同佛像对视。

我佛慈悲，但愿能保佑四哥安然返来。

上好的白玉，刹时四分五裂。

这一觉，沈妙言睡得并不结壮。

“蜜斯、蜜斯！”添香晃着沈妙言的身子，沈妙言猛地展开眼。

沈妙言双手合十，虔诚地在心中默念。

除此以外，没有旁的解释。

沈妙言惊奇地盯着他，他的唇角缓缓绽放一抹讽刺至极的笑容。

沈妙言点点头，笑容天真无辜。

她并没有看清阿谁男人的脸，只记得他有一双苗条如玉的手。

东隔间的灯笼披收回暖和的微光，楚云间凝睇着她的小脸和薄弱的身影，无数个深夜，他抱着陌生女子亦或是拥着冰冷的被衾，但他比任何人都想将她拥入怀中。

可现在她不敢轻举妄动，统统，都要等四哥返来再说。

沈妙言的手顿住，就听到他持续说道：“就如同我们二人的运气……我们的运气，将无停止地胶葛下去，直到你死，或者朕亡。”

这本该就是他的女孩儿！

楚云间的神采非常奥妙，他垂眸，一些碎玉迸溅到他的脚边，白莹莹的折射出火光，像是一颗破裂的心。

她抬起视线，灯火下的笑容勾魂摄魄：“你看，这不就解开了吗？”

四月尾，沈妙言去承恩寺上香祈福，路过御史府，但见府前张灯负伤，热烈不凡。

她终究支撑不过，扑倒在长廊上，目睹着要被紧随而来的火焰吞噬，面前却呈现了一只手。

李其大胆昂首看他，但见月光在他的眼睫和鼻梁上腾跃，那身龙袍流转着灿烂的金光，明显该是光彩夺目至极的人物，可周身的气度，却无端寥寂而冷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