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只为一笑红颜[第2页/共2页]
窗外,宝贵的雪塔山茶开得千娇百媚,东风十里,尽显柔情。
已经十二岁了,却连“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高低而求索”这名句,都不晓得。
沈妙言迎着三月春光,模样灵巧,可那张红润的小嘴,倒是语不惊人死不休:
他还是临摹着《楚辞》,没说话。
想起甚么,她又紧忙追上去:“国师,我住哪儿啊?”
她个子还没长高,够不着那方砚台,只得搬来一张小板凳踩上去,非常乖顺地为他研磨。
君天澜摘下披风:“本座的府邸宅院如何分派,何时轮到她做主了?”
君天澜在衡芜院前停下,回回身,便瞥见她拎着素红色的裙摆,一起气喘吁吁地小跑过来:“国师,你走慢一点!”
精美而削薄的唇含着一抹轻笑,他居高临下,谛视着这个娇娇软软的小女人:“沈妙言,方才的话如果传出去,你可知,是何罪过?”
她傻乎乎地跟着笑了下,赶紧抬袖擦洁净眼泪。
君天澜的笔尖顿了顿,侧眸看了她一眼,却见她的脸上都是懵懂无知。
话说,这一名,真的是传说中祸国殃民、草菅性命的刻毒国师吗?
他收回视野,笔下流龙走凤:“十二岁了?”
他把紧依着他卧房的东隔间给了她,院子里的大丫环拂袖却有些踌躇:“主子,慕容蜜斯一向想要那座东隔间,如果等她返来,晓得主子把东隔间给了别人……”
角落的青铜小兽香炉悄悄燃烧,披收回袅袅的檀卷烟圈。
收回视野,他抬笔蘸饱墨水,声音平淡:“不是说,会研磨吗?”
君天澜站在窗边的书桌前,正临着一幅字。
拂袖低头将窗户支好,闻声“慕容”二字时,眼底掠过一丝惧意,回身望向她,却只是笑笑:“小蜜斯用的东西,奴婢等会让人给你送来。奴婢先行辞职。”
她逆光而立,明显灵巧至极,但是君天澜却瞥见,她的大眼睛里,满是浓烈的恨。
过了半晌,她轻笑一声,跳下高脚凳,去找君天澜。
沈妙言一愣,昂首看去,他的侧脸线条完美,薄唇悄悄抿着一丝笑。
见他打量本身,沈妙言龇着两排小白牙一笑,暴露两个深深的酒涡:“我二叔家的门房嬷嬷,骂我不是个好东西。我传闻国师你的名声也不如何样,既然我们都不是好东西,为甚么不凑成一对儿呢?”
直到她站得小腿杆子发麻,他才轻声一笑:“沈妙言,进了国师府,可就容不得你随便分开。但愿你,不要悔怨才好。”
她跑着追上君天澜,脏兮兮的小手攥住他的衣衿:“国师,满都城的人都说我德行卑劣,可我这小我,向来恩仇清楚。固然爹爹叫我不要恨,但我却容不得他在阿谁皇位上,清闲安闲地活着。”
“嗯。”她应了声。
国师府草木扶疏,到处透着一股端严和冷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