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0章 沈峻茂之死（下）[第2页/共2页]

若她出事，她的娘亲，定然也会这般护她。

龙冠束发，身姿苗条，帝王的威仪展露无遗。

但是他毕竟不能抵挡，瞳眸中最后留下的画面，是疯疯傻傻的张敏。

答复他的，是沈峻茂睁大的、可怖的瞳孔。

名为气愤的东西将沈妙言的心重重包裹，像是一头野兽，逐步吞噬掉她的神态。

她紧盯着地上鲜红冰冷的血液，明显该是不洁净的东西，可这一刻，莫名的，扎眼起来。

温阁老的神采很不好，御史府嫡子被杀，这不是小事。

沈妙言望了眼趴在血泊中的男人，眼底掠过冷酷与讽刺，小脸却惨白惨白，仿佛害怕普通，情不自禁地往他怀中缩了缩。

沈月如扶着采秋的手出去，望向血泊中的人，心头一颤，踉踉跄跄走到华氏身边：“母亲，弟弟他……”

华氏哭得瘫倒在地，一些胆量小的贵女和小孩子也都低声抽泣起来，屋中乱作一团。

张家的人先到，江氏奔畴昔，将张敏揽在怀里，恸哭出声：“我不幸的孩子！这到底是如何了？”

他朝屋子里看了一眼，统统人都自发跪了下去，口呼万岁。

楚随玉悄悄摇着折扇，凝睇沈妙言半晌，表示那美妾去喊人。

很快，以温阁老为首，大群来宾朝这边快步而来。

可答复她的，只是沈峻茂逐步冰冷的身材。

声音尚未落地，身着龙袍的楚云间已经背动手跨进门槛。

她怔了怔，回过神来，朝他暴露一抹甜甜的笑：“国师，我没事。”

沈妙言倚在君天澜怀中，悄悄看着，面无神采。

那是嗜血的色彩。

他上前拉起沈妙言，“我们该走了。”

沈月如和沈月彤一左一右搀着华氏，御史府的人，在这一刻，哀痛气愤到极致。

众目睽睽之下，昔日交好的御史夫人同丞相夫人大打脱手，相互对骂如同恶妻骂街，那崇高端庄的仪态，尽皆消逝不见。

“堂兄，灭亡是一种如何的感受？”沈妙言声音犹带童真，面庞天真天真，“堂兄身为兄长，却从未教过我任何东西，那么，便在临死前奉告我，灭亡，是甚么感受吧？”

正说着，内里响起寺人的尖声高唱：“皇上驾到、皇后娘娘驾到！”

“听闻人死前，会把凶手的模样烙印进双眼中……堂兄，设想杀你的人是我，可脱手杀你的，倒是阿谁女人啊，别记错人了。”沈妙言巧笑倩兮，伸手将他的脑袋扶正，迫使他的双眼直直看向张敏。

正哭着，华氏俄然发疯般冲向张敏：“你这小贱人，我要杀了你为峻茂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