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夫妻[第1页/共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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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是还小吧。”曾氏淡淡笑道，姜景仁上一回抱八郎，模糊是好几个月之前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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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尽管生不管养的崽子闯的祸！”姜老太太握着杖头往地砖上用力敲了两下，恨声道，“当初我就说不该让那小娼妇把孩子生下来，你们一个个不听，眼下生了，好了，一放手不管他死活，那孩子也不知宿世造了甚么业障，摊上你们这些个耶娘！”

“夫君返来啦。”曾氏嘴角噙着恰到好处的笑到屋外迎他，眼里倒是冷的。

不过姜大郎毫无所觉，他压根儿没看灯下嫡妻那经心形貌的眉眼，飘忽的目光从她脸上敏捷掠过，自顾自地往屋里走：“嗯，这些日子家里辛苦你了。”

“郎君新衣裳湿了个透倒也不恼，还打趣说‘这小狗儿在阿耶身上做暗号呢，有了他的味道，下回便不认生了’，”邱嬷嬷一边说一边留意曾氏神采，未见她透暴露腻烦，便摸索着道，“郎君是个好性子。”

“何必多事，”姜景仁有些不悦，伸手拉她的胳膊，使力一带，将她拽倒在床上，靠近她的脸道，“*苦短，娘子。”

曾氏是端庄贤淑的官家女子，不是动辄拿擀面杖抽他的河东狮，可他却没出处地有些怵，莫非这就是那帮子狐朋狗友所说的“近香情怯”？细心一咂摸却又不像那么回事。

曾氏一惊，仓猝将手抽出来，自知失态，低头低声嗔道：“叫下人们看了像甚么话。”

姜老太太刀子嘴豆腐干心，特地叮咛厨房加了姜大郎最爱吃的胡炮肉微风味羹，一顿饭下来，气也消了大半，又想着儿子这些年宦途不顺，与媳妇更加形同陌路，不看僧面看佛面，哪怕不喜曾氏，也是盼着儿孙们好的，破天荒地劝道：“可贵回家一趟，老诚恳实待上几天，也去瞅瞅你媳妇儿，别不知天晓日夜地出去厮混。”

曾氏抬起脸，深深地看了邱嬷嬷一眼道：“嬷嬷，我嫌他脏。”

“戌正就睡下了，郎君来时都不晓得，不然必然嚷着要来找阿耶了，”邱氏笑道，“三娘子和郎君亲得很，不知怎的五郎见了阿耶就哭呢，上回郎君抱他，将他尿了一身，还受了委曲似地哭个不住。”

姜阿豚就是带着这么一点猜疑费解磨蹭到了快意院门口，被守门的下人热忱地迎了出来。

固然如此，曾氏还是换了件今春新裁的缠枝莲斑纹织锦深衣，罩上空青色的半臂，叫婢女与她重新打扮，这梳头婢是她出嫁时她阿娘特地拨给她的，手特别巧，会梳三十多种发式，还能随形取意，十指翻飞，半晌之间便绾出个堆云般的倾髻，最妙的是取了一绺发丝做了个贴鬓的小发环，将曾氏脸上的胎记掩去些许。

“哦，”这么多年的决计冷视下，姜景仁几近忘了有这么个儿子，听老母乍然提起几近有种仿佛隔世的错觉，“他如何了？”

八郎抽泣了两声，在母亲怀中拱了拱，换了个温馨的姿式，眼皮渐渐耷拉下来，曾氏和顺似水地望着他渐渐阖上眼，垂怜地悄悄贴着他的脸颊，一边轻声哼着故乡的儿歌。

x嬷嬷抚了抚八郎的襁褓道：“看我们八郎生很多都雅，长大定是个玉树临风的小郎君。阿耶阿娘甚么时候给八郎生几个弟弟mm才好呢。”

“是妾该当应分的，当不得夫君一声辛苦。”曾氏跟上前去替他解下氅衣，离得近了不免闻到他身上沾的浓烈脂粉气，一低头轻视地撇了撇嘴角，昂首时又是软款和顺的模样。

邱嬷嬷持续劝道：“哪有人能样样齐备的，大郎他……”

便解嘲地哂笑一声，披衣下床，看了曾氏一眼道：“我走了，你早些安设。”趿了鞋吊儿郎一步三晃地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