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阿耶[第2页/共3页]

钟荟不料那婢子还会数数，想了想对付道：“哦，那就是‘“其为人也孝弟，而好犯上者，鲜矣。”

阿杏看着呆迟笨笨的，却很有几分山林野兽趋吉避凶的本能，在二娘子不怀美意的贼亮目光中摇了点头。

一看拐杖又悬在头顶了，独目标金豹子冷飕飕地盯着他，赶紧道：“明日明日就明日......”

三老太太刘氏看着大郎三十多的人被老母抽得满地打滚，实在不像样，上来拉住姜老太太，好言相劝道：“老阿姊，已经经验过就算啦，他有儿有女的人，好歹与他留些颜面。”又对姜景仁道：“大郎，快与你阿娘认个错！”

“娘子，写了这么多，您也歇会儿吧，别累着。”小婢子阿杏张大嘴打了个哈欠。

“还是不对啊娘子，”阿杏伸出只肉乎乎的短手，在纸堆里扒拉一番，抽出一张指着首行道：“昨日您还说这句是‘其为人也’如何如何，压根儿不一样嘛……”

老太太的拐杖长三尺五寸，紫檀杖身乌油发亮，其上镶金错玉，豹形杖头以黄金铸就，乃是不世出的神兵，抽一下保你三天下不来床。

再一个就不那么起眼了，是院子里做琐事的薛婆子，因老太太院里少个种地的婆子，便将她要了去。可二娘子是个锱铢必较的，后脚就从老太太手上讨了个得力的管事嬷嬷归去。

“你想学写字么？”钟荟眸子子转了转，有个能舞文弄墨的婢子也不错，反正她还欠着秦夫子十九遍《女诫》呢，要靠她本身恐怕来岁都会不了帐。

实在上面写的是“冬月取小猪蹄数个约三斤晾干”。

钟荟手里的笔一顿，愣了会儿，才反应过来她说的郎君是谁：“父亲返来了？”

钟荟正要经验那有眼不识泰山的婢子几句，就见阿枣提着裙子三步并作两步地朝配房跑来，扶着门边抚着胸口，两眼翻白，上气不接下气地：“娘……娘子！郎……郎君返来啦！”

“老阿姊，大郎这回定晓得改过的，”刘氏把她拽回榻上，把手按在她肩头温言道，“好啦好啦，把他打碎了还不是你最心疼，咱说闲事，啊。”

姜老太太又把那早八百年偶尔过路的卖茄子小媳妇儿骂了一通，许是骂累了，许是怕把姜大郎他阿耶骂活过来，硬邦邦地撂下一句话：“归正你去找那甚么东南西北先生，明日就把我大孙子送去学好去！”

说罢猎奇地朝案上探探身，指着那纸上一行蟹爬般歪倾斜斜的墨迹问道：“娘子写的是啥呀？”

临走那日两个粗使婆子将她的铺盖承担抖了又抖，查了又查，然后一起押到角门外。季氏头发一夜之间斑白了很多，像只斗败的鸡，一起上叫人指指戳戳，竟也没像平常一样跳脚骂归去。

阿杏挨了几下子，千年不遇地精了然一回，捂着额头委委曲屈地嘟哝道：“小娘子莫欺负奴婢不识字……”

“不求长进，”钟荟一哂，挑眉道，“机不成失时不再来，你家娘子但是破天荒第一回收徒，过了这村就没这店啦！”

阿杏嘴唇翕动，掰着指头数了半晌：“不对啊小娘子，这纸上清楚是十三个字，如何您口里说出来的倒有十六个。”

“我不管你用甚么体例，从速把我孙子送去，”姜老太太大声道，“他那后娘不安美意，迟早把我大孙子糟蹋了，这烂了心肝的……”

阿瓜几近觉得本身相思成疾产生了幻觉，揉眼睛的当儿那姜景仁已一阵清风般从他身边刮过，从速拔腿去追，把那要犯缉拿归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