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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生为奴》 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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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赏赐[第2页/共4页]

认识到这是沈徽与秦若臻唱和的词,他对这二人的笔迹都再熟谙不过,天然也认得出上一阕是出自秦如臻之手,后一阕则是沈徽所做。

所幸沈徽也没再提这话,侧着头叮咛,“本年京里热得早,朕迩来每天都感觉头昏脑胀,现在你返来了,晚间还是来暖阁给朕读折子。”

因用着舒坦,他一口气喝光了半盏茶。容与看他不烦躁了,顺手拿起一本奏折,按畴前的老风俗,省却那些歌功颂德的套话,直奔主题念给他听,一面仍用折扇替他扇风解暑。

沈徽听得抬头笑起来,神情是满不在乎,“朕的家事现在你也要插手,更加有大总管的模样了。”

这话听着有些古怪,忽而巴的提甚么外宅?昨儿戌时进城,晓得赶不及回宫,他先打发了林升快马加鞭入禁中回禀,得了沈徽应允,方才在家里安设一晚。

大抵是畴前仿照惯了,这一回也不自发的,仿了沈徽的笔迹来写,他一面写,沈徽便靠近身子来看,半天斜睨着他笑叹,“你终究肯说实话了,给朕办差,原是件叫人难过的事,归程杳无期,前路无憩息。朕的内臣,当真是辛苦了。”

不能完整必定这话是提示,还是真的全然信赖,但听在耳朵里,起码还是有那么一丝熨帖。

容与一怔,没太明白他这幽幽的腔调所为何来。再看那表面精美的侧脸,竟有些不知,该如何持续这个话题。

秦若臻神情慵慵的,半靠在迎枕上笑了笑,“容与故意了,你挑的东西天然是好的。”

婉芷嗐了一声,“你不晓得,原是过了年,万岁爷让人报了宫里上年用度,看完了就说不好,是该省俭些。因把好多项都淘汰了,连乾清宫用冰用炭都免除一小半。现在皇后娘娘又体热,那冰不免要先紧着坤宁宫先用,万岁爷反倒要咬牙忍着了。”

“好是好,偏生能医不自医。”沈徽转着拇指上的青玉扳指,闲闲开口,“人清减了,可见那场病短长,又没得空好好疗养,倒是很该补一补。”

他不动声色的看完,还是收好夹在那一摞纸里,恍忽间想到凉州二字,脑筋里快速一闪念,记起那仿佛是古时甘肃的称呼。

等措置完政务夜已深,容与将一沓沓的奏疏清算好,又将案上狼籍铺陈的纸张归置划一,俄然一张小笺从中掉出,直直落在他脚边。

“你就非得这么谨慎?”沈徽立时回眸,凤目微微眯起,隐含了一层阴云,“你想让朕身边无人可用?不是对朕说过,要做个贤宦?寺人亡国事帝王昏聩才会有的事,朕又不是昏君!朕也信赖,你并不想做个弄权的佞臣。”

沈徽扬起嘴角,自顾自点头,“朕早就说过,皇后的词端方不足,灵气不敷,”挑眉看看容与,又笑问,“那朕写的那阕如何?”

真是一对璧人,风韵缠绵,恍若谪仙。容与看得迟登了一下,醒过神,忙快步上前,向他二人施礼问安。

秦若淡淡笑着,“以是说这一回,容与实在令臣妾刮目相看。倒是有几分来俊臣、周兴的意义。”

容与抿唇笑笑,俄然想起一物——自腰间解下香囊,将他风俗收着的薄荷叶取了两片出来,放在他的茶盏中。见那茶水兀自袅袅生烟,便用折扇悄悄扇了一会儿,等水色变得盈盈碧绿,不再有热气冒出,才将茶盏递给了他。

不知为甚么,容与很怕听他提本身又瘦了这类话,忙解释说,“臣还年青呢,一场风寒罢了,无妨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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