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近身内侍[第1页/共3页]
过了好久,才感觉心跳频次垂垂趋于普通。
容与一怔,有点不解他为何俄然问起这个。幸亏他记性好,还能回想起那支曲子,便低声诵道,“侯门深何必刺謁,白云自可怡悦。到如当代事难说。六合间不见一个豪杰,不见一个豪杰。”
可还没等他吭声,沈彻已一把拉住沈徽,含笑道,“东西你拿走就是,这小我,我留下可另有效。”
悄悄长舒一口气,容与伏地谢恩,起家后端方地站在楚王身后,垂手侍立。至于他们兄弟二人说些甚么,他是充耳不闻,内心只盼着能尽快分开此地。
说到底内臣爬得再高,再得恩宠,也不过是个主子,主子一句话,若叫坐着死,没人敢站着活。
顾不上想本身的尴尬,容与明白沈徽是成心救下他,怀着感激,他上前双膝跪下,深深叩首,“臣多谢殿下拯救之恩。”
和怀风一对视,从眼神里,容与已看出,他对目下这个景象也颇感难堪。
可等了半天,沈徽仍然负手站在院中。
怀风歪头想了一会儿,又看看他,挤眼笑笑,“估计是因为你长的,比其别人都都雅。”
过了好久,他瞥见怀风悄悄拽了拽沈徽的衣袖,又微微的咳了两声。
说着更是一笑,“就像这会儿,你不说话的时候,瞧着也仿佛是在笑,倒是顶和蔼的,让人看着就感觉靠近。”
这话已是露骨,容与脑中一片慌乱,飞速的想着要如何才气脱困,刚好右手碰到袖子中的卷轴,仓猝道,“殿下抬爱,臣感激不尽。只是夏掌印命臣去给重华宫送画,臣不敢担搁,请殿下恩准,容臣辞职。”
沈彻斜斜一笑,“没有特别之处?你这小模样就够特别了,跟了孤,今后孤自不虐待你。也用不着你真服侍,不过是白日陪着,早晨和孤说说话儿罢了,平时没差使也不必理睬那些个掌印秉笔,可比你现在要舒畅安闲很多。”
不过是一天以内,容与已两度感觉有如芒刺在背,现在双膝被汉白玉空中硌得发涩,又好似是如跪针毡。
沈徽瞥见了,不动声色地把手从沈彻手里抽出,苦笑一声,“大哥留他做甚么?莫非建福宫也缺总管不成?你是晓得的,我书房里一向缺个通文墨的内侍,前阵子让外务府挑了一遍,好轻易才挑上他,因怕他年青不结壮,先调到御用监历练两天。大哥身边已有那么多可心的,不如就让我一次如何?”
容与回味话里的意义,更加不安,硬着头皮道,“臣为人鲁钝不堪,且笨口拙舌,恐怕不能胜任。”
入宫苑,怀风无声表示容与跟上楚王。容与忙赶上前,到底是没服侍过人,他有些迟疑是否该前行一步打帘子,却见沈徽头也不回,独自走入了重华宫内的西配殿---浴德殿。
沈徽将身靠在圈椅中,淡淡道,“我要的画儿呢?”
沈徽拿了一柄玉快意在手上把玩,没有叫他起家,漫不经心的问,“如何就拯救之恩了,说的太大了些。倒不肯感谢孤一番汲引,莫非是不肯意在孤跟前服侍?”
恰是手足无措,忽听沈徽咳了两声,容与下认识的转头去看,却健忘了此时现在,本身是抬着头的。
沈彻踌躇不决,仿佛在推断沈徽的当真程度。很久,一笑道,“既这么着,我反面你抢人,你带了去就是。”转脸对容与道,“还不感谢二殿下汲引,他调度出来的人,今后可都是有大出息的。”
沈徽嘴角扬了扬,还是不叫他平身,淡淡问,“云林子有阕折桂令,写的也不见很多好,口气却很大,把下半阙诵给我听。”
容与无声喟叹,渐渐排闼走出配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