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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生令》 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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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再入京畿道路难[第2页/共2页]

元武帝并无起火,仍旧心平气和:“分久必合,只要同一天下,百姓才气永享承平,毁灭南炜是乱世的开端!”

安盛极力稳住气味,故作平静地问她,但是身材却不敢挪动半分,恐怕佘冉抵在他腰上的短刀不长眼。

剑锋却蓦地停在元武帝鼻翼之前,仅隔一毫便可入肉。

……

面纱之下的云琯徐声开口,安盛立马就要关上房门。伸到半空的手不听使唤,怔怔愣住。

云琯鼻头一酸,一时踯躅不前。

安盛颤手接过,不知不觉间额头已然充满盗汗,待他回过神时,早已不见云琯身影。

云琯身后站着的恰是老天子,他巍巍地站着,发黑的脸庞印满沧桑。

“阿翎,你明知是我,就……无话与我说?”

墙上乌黑的污垢还残留着稠密的血腥味,蛇虫鼠蚁来往不断,穿越自如。

“安盛公公公事繁忙,想见公公一面实在不易。”

凡是见云琯者,不必上报,取其人头,赏金万两!

云琯是在一处深巷民宅中复苏的,她双目板滞地躺在榻上,只是盯着房顶的横梁,半字未吐。

牢外,还是喧闹还是。

西门雎终究按耐不住,要去牢中“看望”一番。

夜幕来临,云琯披了玄色大氅,蒙了面纱,夜潜平阳皇宫,见了一人。

云琯更加不解,仇家上门,还能稳坐等死,元武帝的葫芦里卖甚么药?

目睹就要入了平阳帝都,那些传闻听得愈发多了,骂得委实刺耳,更是因她而累及西门翎。

云琯又俄然倾身,附耳扳谈:“我记得,安盛公公是九皇子的人吧!”

云琯涨红了脸,情感有些冲动,亡国之恨让她很难明智。

“是个好孩子,只可惜……不该生在帝王家!”

“咱家倒要看看是哪个小兔崽子,半夜半夜来打搅!”

第二日,等兵士们昏昏沉沉转醒时,囚车早已空了。

此事皆因九年前,元武帝御驾亲征,出兵赤冕。

此人是元武帝最信赖的宦臣,非论是后宫妃嫔还是朝廷官员,皆对其谦逊三分!

元武帝龙颜大怒,下达追杀令:

“公公如果见机,便照纸上所言。”

天牢,过道间只燃着几盏暗淡残灯,摇摆的烛火映在石壁之上。

元武帝说的云淡风轻,云琯怒不成遏,挥剑就要一刀将他毙命!

西门翎死力辩白,冒犯元武帝逆鳞,锒铛入狱!

云琯蹲坐在囚车里,将头埋进膝盖,俄然头上搭上一只手,云琯昂首看时,却见西门翎与她同坐在囚车里。

殿中点着孤灯,床帐内却空无一人,云琯料定入彀,正要转成分开。

云琯轻笑,未答,且递与他一纸信条。

“翎儿勇猛善战,又温厚明理,必定是一代明君,安定四海指日可待!”

云琯晓得他在想甚么,佘冉也不敢扣问,亦步亦趋跟着她去了一处偏院。

“可那又如何!我与你西门族隔着血海深仇!”

“一晃九年风景,赤冕已覆,公公这些年过得可还心安?半夜梦回时分,可曾惭愧!”

佘冉已经年过半百,驰骋疆场的将军偷偷摸摸地苟活在此,望穿秋水才盼到云琯返来!

复国,谈何轻易。更何况,她爱上了仇敌之子。

夜中,一批来路不明的人马趁其不备,开释了毒烟,统统兵马全数昏倒不醒,溃不成军。

男人遍体鳞伤,鲜血一点点渗入身下的枯草垛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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