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人间天堂(1)[第1页/共5页]

“嗯。”梁延川点点头，“他走得很放心，即便是我们一向坦白着他的病情，但他却也一向内心稀有。他临走前的几天，还叮咛我必然要代他好好照顾你。”

面对着梁振升，白梓岑不免难堪。她策划着想说些甚么，但一时候倒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最后，倒是梁振升风雅地率先开了腔。

他也不焦急跟她解释，只是顺手抄起放在沙发上的条记本，问道：“在写甚么呢？”

听完，白梓岑再次眼眶潮湿。

梁语陶见爷爷奶奶来了，忙不迭地就挣扎着从梁延川的身边跑开，直直地往周雅彤身边跑。

梁延川还站在坟场的走道外，等着白梓岑。现下，连周雅彤也一并分开了。因而白梓彦的墓前，就只剩下了梁振升和白梓岑两人。

白梓岑与他相视一笑：“我跟你说，我哥年青的时候可帅了。当年我哥读初中的时候，好多女生都追着他跑呢。这张白底的照片，我还记得，是我哥筹办高中退学时拍的证件照，只是没想到……”她忽地哀思地勾了勾唇角，“只是没想到，终究却变成了他独一的遗照。”

彼时，白梓彦的墓前还燃着香火，加高低着细雨空中湿滑，梁语陶脚下一滑，几乎就要栽进香火堆里。

“真的假的？”

“白蜜斯，好久不见了。”梁振升笑笑。

白梓岑还想解释，梁延川却莫名地插了一句嘴：“不成以。”他像是在负气，“因为爸爸还没做好要把陶陶嫁人的筹办。”

毕竟，比任何事情都首要的……是仍然站在她身边的梁延川和梁语陶。

梁延川低眉，与白梓岑的视野交叠在一起：“他说，如果有下辈子的话，他必然不肯意再当你的哥哥了。”

“为甚么？”梁振升眼底有惊奇闪现。

不远处，传来小孩子咯咯的笑声，笑声穿透过松柏的罅隙，直直传入白梓岑的耳朵里。墓碑上那张白底照片上的白梓彦，微扬的嘴角也像是感染了笑意，像是下一秒就会笑出声来。

空旷的陵寝，忽地下起了细雨，细精密密地打在人的脸上，像是蒙上了一层水雾。

话音刚落，梁延川就忙不迭地从公文包里取出一沓文件，以及U盘，整齐地摊开在白梓岑的面前：“这是当年的庭审记录文件，这是当年措置和解案的状师的当场灌音，这是……”

“白蜜斯，这十几年畴昔，我想……我还一向欠你一个抱愧。”

走到山脚下的时候，梁延川开着车带着白梓岑和梁语陶分开，而梁振升和周雅彤则是开了另一辆车走。明显是一家人，倒是分道扬镳向着两个方向。

白梓岑不慌不忙地将梁语陶抱在怀里，梁延川顺手撑了一把伞，举在他们母女俩的头顶。

灰白的墓碑中心，镶嵌着白梓彦的照片，翠绿的白衬衫，十几岁的少年郎模样。白梓彦病了那么多年，白梓岑都几乎要记不得白梓彦曾经安康时的模样了。现下，一张照片，倒是让她全记了起来。

闻声大门玄关处的窸窣声，她才慢悠悠地从沙发上坐起来，瞥了一眼客堂门口的欧式吊钟，说道：“你明天返来得比平时早了半个小时。”

“嗯。”白梓岑点头，“感激您，让延川活过来。也感激您，把陶陶照顾得这么好。”

闻言，白梓岑才缓缓地从梁延川的怀里探出头来，往墓碑上看了一眼。

梁延川伸脱手，与白梓岑的手掌交握在一起：“他既然把你交给了我，我就必然不会让他绝望。”

周雅彤将梁语陶抱起来，非常无法地说：“陶陶这小女人平时就奸刁，你照顾她的时候，必定很吃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