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离 京[第2页/共3页]

“嗯。”顿了笔活动一下泛酸的手臂，康熙看着偌大的宫室，脑海中忽的想起那夜拥着胤禟安睡的场景，鼻翼间顿觉一股暗香闪过，是你身上的气味吗？那夜梦中如有似无的香气，现在想来竟是如此记念，此时的康熙竟有些不肯定，那夜本身吻的究竟是容若还是胤禟……

翌日，邻近晌午终究登上了南下的商船，我与宇成乔装改扮只做大族公子模样，倒也一起顺风顺水，虽比不得当代一日千里的速率，但慢也有慢的好处，于纤细处才见旖旎，那些惯看的风景，现在看来别有一番风情在此中。

画垂垂团在掌心，却终是不忍毁去，唇边苦笑苦楚，一声一声砸在心间，眼角有清泪缓缓滑落，将纸团置于胸口，“你的东西我如何舍得？你……我如何舍得！要我等是吗？好，我等，守着你我的家等你返来！”

“甚么？”我迷惑的看向他，“有甚么东西？”

那人冷哼一声，拿起茶盏将面前的烛火淋灭，“胤禟，你若当真识时务我还可留你，如果……可怨不得我心狠……”

淡然一笑，复又看向滚滚江水，“先生谬赞，不过随口说说罢了。”

“寄父没说别的，只要主子好生服侍主子，不能有半点差池。”宇成见我如此，话语多了几分战战兢兢，“爷，主子欺瞒主籽实属不得已，请主子饶了主子这一回吧？！”

“主子，密探回报，九阿哥已经出了京畿往天津去了。”内侍谨慎翼翼的禀告。

我转过视野看向他只觉好笑，哪有人听人说了这一句半句的便想与之交友？若不是愚人便是另有图谋，“鄙人不过是游山玩水闲散人一个，独来独往惯了，最不喜与人交友，先生美意鄙民气领。”

“鄙人张鹏翮，字运青，号宽宇，四川人氏，本日能与公子结识可谓平生幸事。”张鹏翮拱手谦逊，“他日有缘自会请公子青梅煮酒，论诗吟辞。”

“哦？”我抬手将信取过，挑了火漆封印，细细看去禁不住泛了笑意。公然是天下没有不要钱的午餐，此一去皇阿玛要我做的事情还真是很多啊！随信而来的另有一枚玉牌，可挟制两江统统暗卫和密探，并可在需求之时批示两江总督变更兵马。

“如果星夜兼程天不亮就能到了。”宇成见我回声，挑了帘子出去将水囊递给我，“爷先喝口水，一会儿有了店家再点些好吃喝。”

踉跄着向外走去，纸团自手中滑落，蕙兰顿住身影愣愣望去，微微点头自嘲而笑，转成分开再不敢看书房中任何一物，这里你夜夜流连，这里我苦死等待，可你我终是差了半点缘分，公然是半点不由人啊……

“胤禟……”口中轻声呢喃，再回神倍感清冷孤寂，这宫里还能信谁？信中之事只怕连累更广，也不知此一举能不能将你逼回这座宫城？！兄友弟恭向来都不属于皇室，父子君臣哪一个不怀着谋算之心，即便对你……亦是如此，独一分歧的……便是不舍二字……

“人走了？”乾清宫康熙一边执笔御批一边问道。

宇成一窘，讪讪然说道，“李总管曾经救过主子的命，主子就认了他做寄父，只是宫里最忌讳寺人擅自交友，以是寄父从不准奴秀士前多说。这一次出来寄父准我跟主籽实话实说，还说这信是皇上写给爷的。”

“那就好，倒也是个知进退的主儿，自请分开也亏他想的出来！”那人面上闪过一丝狠绝，“给两江总督范承勋捎个话，叫他给我好好盯着胤禟。如果胤禟只为游山玩水那就随他去，如果另有图谋则见机行事，需求时……不必回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