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番外[第3页/共3页]

起先是很惊奇的，但也只一瞬，就回过神来。论调情，我绝对不输任何人。仿佛是顺理成章的，我立即占有主动，回吻他。他到底太嫩，洁身自好的少年，把握的实在有限。他的经历和他的身量不成比例，垂着两手像个胡涂的孩子。

我办到了，杨家蜜斯废黜了，我也把本身搭了出来。我终究被放逐雷州，押送我的恰是布暖的娘舅沈容与。还好，算是旧了解，还能有些照顾。他给我看天后的密函，我晓得我必死无疑。我觉得他会亲身脱手，但是没有。他给我筹办了马和川资，让我分开中土往南去。他为布暖甘冒大风险，反观弘，他为我做了些甚么？我并不是想讨取，仅仅是贫乏安然感。由始至终，他都没能给我一个承诺。

他是我的表弟，是储君，是天底下最金贵的人。

这是段不堪回顾的经历，我到死都不肯正视。但是不成否定，给我带来了切实在实的好处。两个娘舅放逐后，为了承宗祠，我改姓武。累官至兰台太史令、左散骑常侍，最后袭了周国公。对于毫无寸功的外姓来讲，已然是最高的殊荣了吧？只是那又如何！我恨这天下，恨我本身。我放纵、出错、骄奢淫/逸，满是因为我的自暴自弃。我内心的郁结没有人能懂，我并没有那么坏，但是名声已经臭不成闻。

他把孩子交给乳母，回身瞥见我，甚么都没说，连那如有似无的笑也不见了。我晓得，他传闻过我的恶名，他瞧不起我。

远了……远了……

我想了想，笑着把《诗经》搬来，点着那几句话道，“淑人君子，其仪一兮。其仪一兮，心如结兮。敢问殿下，是甚么意义？”

她长得很美，比我见过的很多女人美。那是种不世俗的，超脱的姿势。固然我讨厌大部分女人，但却涓滴不讨厌她。

莫非是早有预谋吗？用时两年，未免太沉得住气了。不过该产生的毕竟会产生，我晓得这段豪情会碰到无数艰巨险阻，但沉湎其间的人，哪个能顾得了那很多？终究传到了天后耳朵里，好多事情一桩接一桩的产生了。即使是个男人，也不免抵挡不住。

盐角坊里第一次见到她，她和蓝笙在一起，有点羞怯，有点惶恐。我策画着如何靠近她，我想我能够拿她做个实验，如果能够胜利把爱情移植，那么就是我交运，白白挣到一条命。如果不能，也无所谓。起码有了一面挡箭牌，我还是过得风生水起。

本觉得我的人生大略就是如此了，但是老天开恩，让我碰到了弘。他就像一道光，照进我阴霾丛生的生命里。

永久忘不掉那一天，太学里散了学，人都走尽了。他推说要再读会子书，把身边的内侍也打发了出去。我当时候无所事事，以调戏他为乐。书院里四下无人，正中我下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