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拜新妇[第1页/共3页]
此次沈度结婚,四郎行走不便,并未前来,而现在北边未靖,拓跋部、慕容部和宇文部的鲜卑皆虎视眈眈,七郎和八郎早得了沈度的信,不得擅离职守,因此此次沈度结婚他们也并未返来,只要帐下司马携礼前来。
但是叫戚母信心摆荡的却非这繁华,而是姬央艳夺天下的面貌以及她对薛夫人的礼敬,在戚母看来,这位安乐公主还是骄横放肆些为好,也免得今后费事。
只是冀州沈氏本是大族,可现在这一嫡支却丁壮男丁残落,剩下的满是女眷,叫姬央有些感慨,她往沈度瞥了一眼,只惟愿他能好好儿地活着。
姬央踏入泰和院的上房时,被乌压压一屋子的女眷给惊了一下,竟然没有一个男丁。
几房的婶娘、嫂嫂和弟妹认下来,姬央本就没睡好无精力,现在更是有些怠倦,戚母拍了拍她的手,对着沈度道:“若璞,你陪着安乐乘车去园子里转一转,也认认门儿。”
薛夫人点头谢过后,露水儿捧了盛着净水的青釉瓷盆上前,姬央由着玉髓儿替她挽起袖口,她再上前奉侍薛夫人盥手。结束后,姬央又入西次间摆箸安匙,恭请薛夫人入坐就食,她站立一旁布菜。薛夫人略用几口后,便放下筷子,这就算是礼成了,谁也没真的希冀过公主奉侍本身进膳。而按照薛夫人的风俗,她也早就用过早餐了,这对新人来得可不算早。
信阳侯府经历几代人的补葺,占地非常广宽,不过每一个院子内里都几近一模一样,1、两次下来底子辨不清门,没过量长时候,姬央就有些耐不住地垂下了眼皮,羊车悄悄闲逛,她下一刻就坠入了梦境。
紧接着是各房依挨次来向姬央施礼,姬央又分赐赠礼,自不必细说。
玄月的冀州,秋高气爽,阳光亮媚,此时天光已经大亮,光芒透入堂屋,却还不及安乐公主的明艳半分。
这会儿,因刚受雨露津润,姬央的色彩仿佛新荷出水,粉润饱满,眼波流转处,多了几分柔媚妩靡,端的是天赐风情,地孕艳逸。看得薛夫民气下更是一沉。
沈度上前一步,唤了一句“阿母”。薛夫人这才回过神,起家朝姬央叩拜。
戚母问了宫中天子安,苏后安,姬央一一答好,戚母便做出一副心对劲足的模样来,姬央见戚母挂记本身的父皇母后,心下非常欢畅,这起码表示冀州这一块儿还是安定的。
姬央在矮床上美美地睡了一觉以后,才过晌午就醒了过来,见玉髓儿正指派着人将她的嫁奁清算出来。不过半天的工夫,姬央的重光堂就已经焕然一新了。
不管如何,即便姬央再过分,这几年中戚母已经下定决计要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乃至还可略微肉麻一点儿的心疼半分,以是她扫了八郎媳妇一眼,算是警告。
薛夫人见着姬央的第一眼,就感觉本身的担忧恐怕有一日终将成真。昔日的小女人长大成人后,其仙颜乃至出乎薛夫人的设想,也出乎了人能够具有的设想。
姬央本日依俗着了一袭红地玉堂繁华纹织金锦的曲裾,腰系两色金丝绦,挂着白玉镂空双鱼香囊,并荷包、金葵花口脂盒子等金件儿,脚踏凤衔珠织金鞋,头戴五凤挂珠金步摇,拇指大小的红宝石垂在额前,那等繁华一瞧就是中州朱紫,同冀州的俭朴格格不入。
玉髓儿等随在姬央身后,捧了红漆托盘上前,上面盛着衣服两套、手帕一盒,打扮匣、澡豆袋各二,另有银器、衣料等物,这是新妇敬奉长辈的礼品。平常闺秀敬奉舅姑的衣服、手帕都要出自本身之手,以示新妇的贤惠持家,对于安乐公主来讲,这些天然不消她费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