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第4页/共4页]
约莫过了十天,那一垄垄用扫帚漫过的犁沟里就有小小的绿色生命萌收回来,带着羞怯和娇弱的姿容闪现在仆人的眼里,也使白鹿村的庄稼人见地了罂粟。“唔!罂粟就这模样?”“嗯!像芥茉,也像菜籽!”庄稼人的比方老是得当不过,罂粟的幼苗跟那呛人鼻膜的芥茉的幼苗几近普通无二。如果白嘉轩说这是“鸦片烟”,他们准会惊得跌个跟斗,再也不会去跟甚么烂货芥茉比拟较了。为了防备夏季冻死,嘉轩和鹿三用牛车拉了一车麦秸草撒到垄沟里,挡住了小小的幼苗。
红马拽着犁杖踏进自家的地头,鹿三把犁铧插进地盘,回过甚问:“种啥药?我可没种过。你说咋种?”嘉轩奉告他,还是像种麦子一样要细耕,种子间隔一大犁或两小犁沟溜下,又像种包谷一样。为了流传均匀,需得给种子里掺上细土或细沙,因为种子太小太小了。鹿三呼喊红马耕起来,一犁紧靠一犁,耕得比麦子的垄沟更邃密。嘉轩看了看翻耕过的泥土又窜改了主张:“先耕一遍,再耙耱一遍,把死泥块子弄碎了,再开沟播种。现在这模样下种不可。”颠末夏天和春季大水漫灌和收成时的踩踏,粘性的黄泥土地严峻板结,犁铧上翻出大块大块的死泥硬块,藐小的种子顶不破泥块就捂死在土层里了。鹿三禁不住问:“啥药材吗比麦子还娇贵?”白嘉轩说:“罂粟。”白嘉轩说罂粟就跟说麦子包谷或者豌豆一样平平。鹿三就不再问。他不晓得罂粟,本身并不奇特,几百种中药材里,他连十个药名也记不清,罂粟想来也就不过是一种中药,或者属贵重稀欠一点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