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11 再问元香[第1页/共2页]

本来也无需走快些，王铁桥心中默数到二十三，出了殿的一行人便下完台阶，来到一群宫女寺人跪着的空位上。只是本来跪在一起的宫人们早已被侯三儿斥逐了。目之所及能瞥见空旷的广场一片乌黑，远处黑压压的一线，大抵是皇城的城墙。

“如此甚好。牢记敷药，不要沾水。”王铁桥细心交代道，话锋一转拍了拍脑袋，加快脚步往前追道，“哎呀，走神谈天一不谨慎拉下间隔了，我得走快点，免得那熊普通的侍卫来催。”

靖王看了他们两眼，回身便与吴大力一同前行而去，径直往殿前广场走去。

那台阶下的一方空位中间放着个黑乎乎的东西，周边守着四个皇城守，不知到底是个甚么东西。

她捂了捂嘴，血腥与疼痛一并冲鼻，元香只能强压住呕吐的打动，待舒缓些的时候了望方才王铁桥消逝的方向，心中却不知，那绝顶的台阶之下，会躺着谁的尸身。

“王爷，元香可否……伴同前去？”

“劳请大人了。”吴大力面露浅笑替王铁桥让出一个位置，曲膝探手，便翻起了灰布的一角。

“跟本王来。”

“转头转告陛下莫要再操心这些小事了，该如何做本王还是有分寸的，那宫女若他喜好留着便是。”靖王眼睛微微眯起，安静地与吴大力道，“盯紧元香，如果他日发明任何不轨，无需叨教，直接脱手。”

“王爷之意，元香不敢私行测度。只是事关明净……”元香咬唇道，“奴婢大胆请伴同看上一眼，也晓得是谁……教奴婢受此委曲。”

王铁桥被看得浑身一阵鸡皮疙，忍着将近绷不住的浅笑问道：“王爷何事？”

“大人此言差矣。身为宫中主子，又怎敢在衣食上有所苛求？不过是幸蒙陛下照顾，只求经心极力奉养罢了。”

“陛下曾言，元香心性甚洁，受此大辱，又如何不想晓得背后主谋是谁？”

他随口便说了一通，却不知跟从在身后的元香神采变了变，连那垂放在身侧、刚受过科罚的双手都下认识颤了颤。

因着心神的松弛，本来被严峻强压着的疼痛感便囊括而来。元香倒吸一口寒气，抬手微微伸开十指看着那血肉绽放的伤口，作呕之感便伴跟着狠恶的疼痛在胃部翻滚。

靖王转头，冷声问道：“你可晓得本王要去干甚么？”

元香起先仍有顾虑，随后只好一脸感激收下。她的手受着伤，只能颤颤接过冰冷的小瓷瓶，谨慎而迟缓地将其放入怀中以后，又感激伸谢。

他们身后，王铁桥与元香隔着不远的间隔跟从着。元香的神采惨白双手瑟缩，却刚强地往火线走去。王铁桥见她如此模样忍不住摇了点头，从怀中取出一物递往元香。

“没啥话，只是心底的一点小疑问罢了。”王铁桥笑眯眯答道，“大抵是在内行走久了，见过娇滴滴的大蜜斯因丢了一块手绢便垂泪三尺，也见过能下田扛锄的农妇与嗜赌，固然只在宫中呆了一二年，却也是见多了做错事的小宫女们被惩罚，痛哭流涕的模样。先前见女人受罚，实在心疼了些，只是女人时令过人，虽有痛哭诉衷之举，那眼底的刚毅自矜倒是深藏不漏哇……”

吴大力心一凛，低声应下。

“既然如此，那就让元香女人一同跟上吧。”王铁桥估摸不准靖王找他到底是为了甚么，以是拉上元香也让他感受好受些。他又弥补说道：“若要前去太病院疗伤，女人与我们还是要同路的。”

靖王只是如此交代一声，便抬腿欲走，却被一声娇弱的呼声喊住了脚步。

元香悄悄地站在原地，看着王铁桥快速拜别的身影，等他消逝在视野的绝顶以后，才长长地呼出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