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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令蓁却躲了躲，面露难堪：“不劳烦郎君，郎君如果为我好，不如……”

“郎君，这是少夫人亲手给您熬的荔枝膏水。”

“……”

“那又如何？”

沈令蓁木然地喘了好一会儿才缓过劲，长叹一口气：“本来是梦……”

霍留行瞥瞥她道：“难不成梦到我掐你脖子？”

眼看他不睡，空青和京墨也睡不成，齐齐打着打盹陪他回书房挑灯夜读。

霍留行没有答话，上榻后说了句“睡吧”便再无一言。

确认她的脚无碍后，霍留行松开手，抬起眼来：“如何？又做恶梦？”

“……”

她忧?地皱皱眉，想了想又说：“哦，更风趣的是，这位陆中书起先如此讨厌那位官员，厥后却心甘甘心肠娶了他的mm！有人说，这就叫……豪杰难过美人关，越是不想，偏越自打脸子。”

霍留行闭着眼没吭声。

霍留行翻开被衾，眉心拧出个“川”字，追上去夺过她的脚察看。

霍留行光听呼吸便可辩白她是否睡着，辨了一会儿，展开眼来，沉出一口气：“你起来，我替你摁一摁脚上穴位。”

到了后半宿，霍留行搁下书卷，才重视到阿谁从白日放到黑夜的食盒。他皱皱眉，叮咛空青：“把它倒了。”

目睹霍留行眼刀子一飞，他立马噤声，改而道：“好的，郎君，小人明早便让人去办。那这假的……”

京墨解释道：“郎君您别听他瞎扯，这荔枝膏水并不是拿荔枝做的，而是用乌梅、砂仁、肉桂、生姜、丁香熬成，徒有荔枝的味道罢了。”

此时现在，但凡是个有傲骨的人，都应当大步流星地走出去。

霍留行好气又好笑：“你梦里的事也怪我？真要这么计算，你同别人告密我这笔账又该如何算？”

不对，他方才在书房还不是这个模样，细细想来，本日她这个旁观者倒是缓了好久的劲，但他这个脱手杀人的却底子没把这类小事放在眼里。

“少夫人想来畴前在汴京是吃过荔枝的，只是眼下不免……”

霍留行云淡风轻地“哦”了一声，表示剧情后果结果逻辑周到，非常公道。

“……”

沈令蓁奇特地偏头看他一眼，心道他生甚么气呢，她只是就事论事，也没说让谁步后尘啊。

她并非夸大之人，也不说瞎话：“你临摹我的字尚可，但你年纪还小，要学你二哥的字，这神，这形，都还差很多火候。”

“用力压我，说要把我碾成肉泥！”

不等京墨说完，霍留行便已冷嗤一声：“我霍府岂已落魄至此？现下恰好是南边荔枝成熟的时节，你们差人去弄点货真价实的来。”

两人在书画一道很有些志趣相投，霍妙灵带着沈令蓁进府第二日送她的文房四宝，让她教画画，教书法，从早到晚乐此不疲。

她话音刚落，霍留行蓦地睁眼，神采乌青地看着她：“你能不能温馨一会儿？”

沈令蓁大惊：“郎君如何晓得！莫非方才是真的……”

霍留行回到卧房已是二更天，进屋就见沈令蓁穿戴中衣歪倒在榻上，怀里抱着一卷书，脑袋像小鸡啄米似的一点一点，最后陡地一下磕到书脊，本身惊醒过来。

他扬扬眉，拍了拍床榻：“好了，持续睡。”

沈令蓁笑着摇点头，待顺她所希冀去，倒是好大一愣。

这天一早，霍妙灵又兴冲冲地拿了前一夜挑灯写的字来给沈令蓁看。

她点点头，视野却有些躲闪，不敢直视他的眼睛，一双手摸索着抚上本身的脖子，像在看有没有坏。

京墨摇点头：咱也不晓得，咱也不敢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