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倾耳天籁生(五)[第1页/共2页]
曾思齐面前一亮,举酒道:“西门兄当真是学问赅博,不愧为天星转世,鄙人敬西门兄一碗!”
曾思齐抿了一口酒,叹道:“鄙人家中所传避人熊之异术,固然有效,但用之于数人隐居尚可,若用于数百人的村居,那便是挂一漏万了。是以鄙人一边帮着安设村民,一边凝神苦思,极力要想出个处理的体例来。”
西门庆也跟着叹了口气,摸索道:“本来曾兄歌中虽俱是出世之意,但仍有一颗济世之心。”
曾思齐笑道:“天锦,你去后园桂树之下,把咱家几年前浸下的那几坛百花酒掘了出来。”孙天锦一声喝彩,缩回身去,只听叮叮铛铛一阵乱响,然后孙二娘的抱怨声中风风火火的脚步声响起,就此去得远了。
武松诘问道:“曾兄既然说有了奇计,却不知这奇计倒是从何提及?”
西门庆缓缓点头:“男人汉大丈夫,理应如此!”
武松举碗道:“恭喜曾兄,这体例最后终究被你想出来了!”
张青便感喟道:“初入山的那段日子,当真是不堪回顾啊!每天都有村人失落,那儿哭其父,妇哭其夫的惨痛调子,就算是铁石心肠的人听了,也得动容啊!”
西门庆呆了半晌,听到孙天锦脚步声远去,这才喃喃隧道:“想不到嫂夫人还会炒菜!”
见西门庆一脸求知若渴的模样,曾思齐仓猝亦出座以手相扶,说道:“西门兄请坐,只怕鄙人一得之愚,难入方家法眼,徒增笑耳。”
西门庆一拍桌子,大声道:“壮哉!”端起酒碗来,向曾思齐道:“曾兄说得好痛快!小弟敬你一碗!”
斯须,一阵酒香飘来,孙天锦提携了几坛美酒昂但是入,喜滋滋隧道:“有了好酒,我做醉鹅给你们尝尝!”然后自顾自捉了一坛酒去了。
曾思齐摇了点头,淡淡隧道:“济世之心,如何敢当?不过鄙人既然已经管了这件闲事,自当管到底才是!”
武松慨然道:“人间竟有如此怪杰奇事,明天武二大开眼界!”
西门庆笑道:“二哥,这梦中的奇闻,世上倒是有的。前贤苏轼苏东坡被贬到儋耳(今海南岛)时,有次喝醉了酒,昏昏睡去,梦到海神召见,命他做诗,他便写道:‘六合虽灵廓,惟海为最大。圣王时祀事,位尊河伯拜。庆融称异号,恍忽聚百怪……’题毕海神和大臣乃至后妃无不歌颂,唯独一小水族表示贰言,说回禄犯了王讳,东坡未避,因而海龙王大怒,把东坡逐出水晶宫,梦也惊醒了。厥后东坡自叹道:‘到处被鳖相公所欺。’――你看,世上多少事情,坏在那些鳖相公的手里!”
张青便解释道:“我姐夫那条奇计,真的来源甚奇。当时还没这个村庄,大师只在几个大大小小的山洞里居住,其困苦可知。那天他安设了村民,又巡夜了一晚,辛苦之下,倒头便睡着了,连我大姐悄悄把衣服盖到他身上他都不知。”说到这里时,张青和曾思齐脸上都暴露一种同甘共苦、劫后余生才气了解的笑容来,也不知为甚么,这男儿汉之间开朗的笑容却看得令民气酸。
西门庆忙谦善道:“甚么赅博的天星,满是荧火之光,比起曾兄这等为百姓黔黎,在梦中都要呕心沥血的高贤来,鄙人和朝会公堂上那些大大小小的鳖相公们,岂不忸捏?”
曾思齐和西门庆酒到碗干,二人相视一笑,很有肝胆相照之意。
武松闻到那酒香得醉人,先已心痒,这时忍不住倒入碗里一看,却见酒色鲜艳如月光下虎魄,忍不住喝采。当下四人便谨慎翼翼地推杯换盏,浅斟慢饮地喝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