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6 娶鬼[第1页/共3页]
到了丽春院,李家人接了出来,西门庆含着眼泪先到灵前上祭,虽见棺木贵重,祭品整齐,但这身后的哀荣,就是再昌大十倍,却也不能让娇儿重新展开眼睛,再向本身嫣然一笑了,一时候,内心痛得如刀剜锥刺普通。
西门庆又是深深一揖:“我求娘子,允我另娶一人!”
这幅挽联,在李家白白的挂了三天,来往的人看了,无知之人只是瞅个热烈,有智识的读了,谁个儿不笑?只是犯不着替王八家出头罢了。
李别传笑道:“这有甚么丢脸的?兄弟我家里别的未几,这些画册儿,却也攒了一柜子!”
勉强按捺着本身,在灵前上了三柱香,心中冷静祝祷道:“娇儿,我来接你回家,本年过年,有我陪着你,你在地府之下,也不会孤单了。”
登门道贺?恭喜府上又添人丁?这不是给人家心上添堵吗?上门吊丧问苦?可儿家明显说要办丧事……
此时西门庆看到这幅挽联,此中的阴损之意,那里瞒得过他去?一时候,只激得他眼中出火,口内生烟,一声厉喝:“这挽联是谁写的?!”
水秀才赩然道:“应二哥,本日和李大哥初见,你如何不给我留些儿脸孔?”
水秀才忙道:“小弟在静读《春秋》,养那浩然正气。”
应伯爵便笑道:“这挽联好好挂上三天,也与那西门大官人好好妆妆幌子!也不枉他待我们好兄弟一场!”
莫言君子无傲骨?须记神龙有逆鳞!却不知水秀秀士命如何,且听下回分化。
应伯爵嗤笑一声:“少来!”推开水秀才,到他书案上一翻,举起一本册子来,大笑道,“明显是在静读春宫,养那浩然邪气才对!”
西门庆失魂落魄地出了丽春院,回了西门府,众家人见他脸颊高肿,嘴角挂血,都唬了一跳。西门庆也不睬他们,只是径直来见月娘。月娘正绣第二个金丝荷包,要和本来的好个配成一对儿,一见西门庆神头鬼脸的出去了,惊到手一颤,一针戳在了手指上戴着的顶针上。
来人恰是应伯爵,他和这水秀才是从小耍大的好兄弟,熟不讲礼,进屋连门儿都不消敲的。听得西门庆要娶死了的李娇儿,一时候心生一计,便拉着同病相怜的李别传来到水秀才家,要给西门庆上眼药。
到了第三天,一朝晨西门府上就张灯结彩,倒象是提早过年一样,只是落在看的民气上,却感觉这喜庆当中,带着无数的苦楚。
西门庆骑了白马,穿了吉服,吹吹打打,直向丽春院而来。那清河县中人摩肩接踵,都跟着迎亲的步队看热烈,没有一个不点头嗟叹。都说李娇儿为娼一世,能交友下西门大官人这么一个有情有义的人儿,也算象红拂女一样,是个巨眼豪杰,只可惜命数忒也薄了。
写挽联的人,恰是丽春院这条街上住着的水秀才。此人曾在一个李侍郎府里坐馆当家教,那李家有几十个丫头,一个个都是仙颜姣美的;又有几个奉侍的小厮,也一个个都斑斓龙阳的。那水秀才连住了四五年,便口软勾搭上了,被仆人发觉后逐出门来,一时轰动街坊,大家都说他丧品无行。
三人哈哈大笑,团团一坐,便觉意气相投起来。
月娘顾不上光荣自家手指没受伤,先丢开针线,上前来察看西门庆的伤势,含泪问道:“这又闹的哪出儿?怎的成了这么个模样了?”
水秀才一听有几贯钱,心下便喜得乱跳起来,便涎着脸给应伯爵奉上一杯白开水:“哥哥请说,我们兄弟,有福共享,有钱同花。”
西门庆吃人的目光在人群中一转,早看到了畏畏缩缩的水秀才,当下一个垫步扑上,揪着其人的腰胯,抡圆了往地上一掼,先摔个半死,大喝一声:“狗才!你本日是自寻死路!”这恰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