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6 虎临门[第1页/共2页]
“宋乔年?宋乔年是谁?”西门庆自言自语道。
俄然间听到西门庆嘴里说出“宋乔年”三个字,李知县手一抖,“呛啷”一声,杯子已经学会了地堂拳,在地上乱滚了起来。
顾不得衣衿上尽是酒水,李知县一伸手:“四泉兄,那张拜帖把来我看!”
西门庆眼看来爵如此惊骇,却也不由猎奇。要晓得畴前的西门庆可不是好相与之辈,明天又有李知县、夏提刑、周守备三人在这里坐镇,清河县中又有哪一个胆小包天的,敢来西门府上放刁?何况本身重生以后,一没坑害花子虚谋夺李瓶儿,二没毒杀武大郎霸娶潘弓足,就是那武松俄然返来了,他也敢安然面对!
一伸手,拿起那拜帖看时,却见上面简简朴单写了六个簪花小楷――“侍生宋乔年拜”。
吹鼓手们一听,面面相觑,那工头之人一想西门大官人是星主临凡,所言必定有理,便一咬牙:“既然如此,大官人,那俺们就吹了!吹一套娶媳妇的喜乐!”
正等得不耐烦时,却见西门府中门大开,早跑出两个半官来――因为周守备穿戴的服饰属于新郎官,以是只能算半个――那两个半官一起来到宋御史轿前跪下,扬声道:“卑职清河县知县李达夫、守备周秀、提刑夏延龄,拜见巡按大人!”
吹鼓手们苦起脸:“大官人,除了这娶媳妇的喜乐,俺们可就只会吹死了人的哀乐了!”
李知县一边整衣,一边吃紧地答道:“这位宋大人,名乔年,号松原,乃是江西南昌人,现做着我们山东八府的巡按监察御史。山东大小官员的起落奖惩,都在他的一纸奏折上,连各位知府大人见了他,都得矮上三分,何况你我?”
西门庆一把扯起了他:“吹打得不好,是程度题目,他一个做御史的,也犯不着跟我们乡间人计算;可你们见他来了竟然停了吹打,这倒是态度题目,若惹得他动起怒来,只要歪歪嘴,你们这碗饭还吃得成吗?快快快,你们敲打锣鼓,总比一会儿别人来敲打你们强!”
这时的周秀,急得团团直转,仿佛热锅上的蚂蚁普通,只是没口儿的叫苦:“这可如何是好?你们明天来道贺,倒是全部冠带,可我的官服还在家里撂着呢!早知如此……”
西门庆正色道:“岂有此理!我听过你们在闹无宵的时候,吹的那调子就很特长嘛!那叫甚么?”
这一下,周秀也不冲出去碎剐人了,夏提刑也不消拦着他了,两小我一齐揪起了来爵,喝问道:“内里来的真是宋大人?”
清河三文武相互检点一下,确认没甚么酒色财气的马脚以后,三人便一起接了出去,西门庆身为仆人,也跟在前面看热烈。
到了西门府前,便有部下官吏要喝令大开中门,驱逐宋大人出来,但宋御史手一摆:“不成扰民!”反倒客客气气地递上一张拜帖,让来爵往里通报。
西门庆影在门后,见清河三官轿前跪下,李知县、夏提刑倒也罢了,那周守备倒是一身新郎官打扮,不伦不类的也跟着叩首,倒活象戏台上小丑普通。西门庆忍不住便是“嘿”的一声,笑了出来。
清河县的文武三官从速各整衣帽,一时候乱作一团。
西门庆仓猝道:“这个却使不得!若你们吹这个,到底是周守备娶媳妇,还是那大官娶媳妇?周守备岂不见怪?”
以李知县为首,清河三文武如飞地跑出西门府大门,早见门外停摆着一簇人马。本来清河县是小处所,宋御史来之前便令各项服侍人马都散了,只用几队蓝旗清道,弟子故吏跟从,本身则坐了八抬大轿,打起双檐伞,往西门庆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