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 4 章[第1页/共3页]

火油灯的灯光暗淡，照出了一张枯瘦的面孔，眉头深深的皱着，构成了一个川字。

屋子外头的地坪里摆着一张四方桌子，上边搁着几个碗，桌子旁坐着二根一家子，唐细丫正拿着木头饭瓢添饭，唐大根在一旁哄着女儿唐斑斓，让她不要再哭了。

“奶奶说了，唐斑斓要给我们做牛做马的！”大儿子唐建军嘟起了嘴，看着唐振林和李阿珍从灶屋里走了出来，起家“蹬蹬蹬”跑到李阿珍面前，一双手抱住了她的大腿：“奶奶，我想骑马！”

她追着上去，掐了一把唐振林：“当家的，你还真是精！”

“对哇！”李阿珍一拍大腿：“可不是么！我咋就没想到呐！找一家送了，等这丫头电影长大了再去认返来，出嫁还能挣一笔彩礼！”

面黄肌瘦，肚子大得惊人，像一面锣鼓。他抓着她的手，断断续续的说：“娘，你不要怪细丫，糠饼是我给她的。”

“我懂。”陈春花沉重的点了点头：“怨不得咱娘，谁不想要个男娃娃？没了男娃娃那不是绝后了？是我肚子不争气，咋能怪娘不看重我哩？只不过……”

唐二根婆娘李秀云瞥了一眼哭哭啼啼的唐斑斓，鼻子哼了一声，阴阳怪气的对着本身两个儿子说：“建军，建国，今后别去吵着你姐姐了，人家不肯意和你们一起玩，非得凑上去碰一鼻子灰，成心机吗？”

“好小子，就晓得争食了哩！”李阿珍笑得嘴都合不拢：“我们唐家就是要这强梁角色，免得今后被人欺负！”

端着一大碗饭，唐细丫轻手重脚的走进了唐大根的屋子。

她端起碗，在唐建军碗里倒了些蒸鸡蛋，又倒了一点在唐建国碗里，分了给兄弟俩今后，碗底还剩了一点点鸡蛋，她看着吃得正香的两个孙子，把唐振林的碗拿了过来，冒充朝他碗里倒鸡蛋：“明天给爷爷吃一点好不好？”

唐细丫把饭碗放在桌子上，凑畴昔看了看阿谁睡得很香的小人儿：“小红生得真是都雅，才二十来天，这眉毛眼睛就跟三四个月的娃娃差未几了。”

她最小的阿谁儿子，就这么走了。

“不好！”唐建军站起来，伸手就来抢阿谁饭碗：“剩下的都是我的！”

唐细丫起家，把端着饭碗站在一旁用饭的唐斑斓扯到了凳子上：“斑斓，和你爹一块坐着，可要坐稳妥了。”

“那是甚么时候，大ji荒！现在再如何着也不会是阿谁时候了，你咋能如许做哩！”黑暗里，唐振林站起家来，抖了抖衣裳上的灰尘：“你如果不喜好小囡，我们找一户人家把她送走也就是了。”

李阿珍将脸转了畴昔，径直走到了灶台中间，伸手去拿那盏火油灯。

“有甚么好说的？我美意美意想帮她看孩子，没想到她还倒打一耙！她那奶娃子喧华得很，我拿着东西想去哄她哩，被隔壁小虎子看到了，只说我想害小红，阿谁蠢东西听了这话就跟我来闹腾！”李阿珍拿起火油灯，“噗”的吹了一口气，灯灭了，刹时灶屋里一片乌黑。

她想起了刚才产生的事情，另有些后怕。

“不要，我就是要唐斑斓做牛做马！”唐建军很倔强，一双手叉着腰，学着李阿珍的模样，神情活现的喊了一句：“唐斑斓，你过来！”

见着陈春花欲言又止，唐细丫有些猎奇：“只不过甚么？”

唐振林的眼睛盯住她：“老婆子，我问你一句，今个儿你真向小囡动手了？”

“咯吱”一声响，李阿珍推开门走了出去，见着灶台上那盏火油灯，顿时叫唤起来：“这个时候如何要点灯？这不是华侈油吗？咱把桌子搬到外头地坪里放着，有玉轮光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