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贱名好养活[第2页/共2页]

张叫花痛得要死，这才醒了过来，一看到张有平，就晓得肇事了，他觉得他看的水牛吃别人家的禾了。

本来，张叫花小的时候跟浅显的乡村小屁孩也没有甚么不一样。一样的吃喝拉撒，跟爹娘撒娇，跟爷爷奶奶霸蛮，跟村里小屁孩打斗相骂，偷父母一毛钱去买跟冰棍吃，张九斤家的葡萄藤里专捏变软的葡萄粒吃，到山里掏鸟窝……一样一样的，没有甚么特别。但是张叫花六岁的时候经历了一件不一样的事情，完整窜改了他的人生轨迹。

贫民家的孩子早当家，梅子坳的小孩从小就学会帮父母干家务、干农活。张叫花也不例外。五岁的时候，就卖力家里的做饭、扫地、扯猪草、捡柴火、放牛。不是张叫花懂事早，而是梅子坳村的娃子只要不痴不傻，到这个时候，都得做事了。

“金虎他们没死啊！他们就在这里啊。金虎，你们如何不说话啊！”张叫花的一句话，让张有平两口儿背脊直冒盗汗。

张有平一过来，将张叫花提到大腿上就噼噼啪啪地狠命打张叫花的屁股。

“金虎他们都淹死了。入夜了，你们都没回家。散工了，我们都出来找。现牛都在鱼塘里。他们的衣服放在岸上。摸了半天，才把他们全数摸了出来。早就生硬了。要不是看到你的衣服没在那边，我们那里晓得到这里来找你啊！”刘荞叶说到这里也忍不住嚎啕大哭了起来。

那一段时候，不晓得如何回事，张叫花每天特别犯困，走到哪都是呵欠连天的。

也不晓得睡了多久，张金虎就跑过来不断地推张叫花。

“一起出来放牛，金虎他们都没了。你让我见了他们爹娘，如何开得了口啊？”张有平痛苦地说道。

“叫花，叫花，快起来，跟我们一起去沐浴。”

常常跟张叫花一起放牛的几个小屁孩都是同组同姓的一大师子里的。不过固然是同龄人，却不是同一辈分的。在梅子坳，常常有成年人喊小屁孩叔的。

“叫花，叫花，快起来了！叫花，叫花，快起来！”

这一回，张叫花应了一声，“好。”但是身材动了一下，又躺着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