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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叶右手的阿谁只要十四五岁,恰是跟锦鲤一样的年纪,看景象像是头一回被叫来,现在淌着眼泪悄声念叨:“……你在天之灵必然要保佑我,莫要选中我,莫要选中我,求你让他失手射偏到天上去,求你让他选中旁的人,不管哪个都成,只要不是我……呜呜呜……”
青叶早已拎着裙裾迈着小碎步跑到他身畔跪坐下来,怀玉对她侧目而视,手指导着她的脑门怒斥道:“你个胡涂婆娘,既然同我睡了觉,怎好再背着我勾搭旁人但是找打看我归去如何清算你!”
怀玉率人过来时,瞥见的便是这幅气象。
笑声戛但是止,世人看他面色阴狠,一时受不住他的忽冷忽热,吓得纷繁端住自家乱颤的谨慎肝儿。
“哦,对了,”怀成手指向那一队美人儿,向怀玉笑道,“从左起的第三个,是我昨儿才看中带返来的。除了她,不管你射中哪个都能够带走。”
怀玉大步走回案几旁坐下,对怀成拱手,轻声一笑:“我也健忘跟二哥说了,二哥不管看中谁都不打紧,只是她……却不大好,因为她早前已经被我给睡了。总之望二哥包涵。”
怀成俄然推青叶道:“你也上去。”
怀成将手中酒杯重重一放,面上带笑,口中说道:“三弟,你如许做……到底是何企图?我已说过,旁人皆可,唯独她不成。”
青叶装傻:“上去何为?我不会习射,也不会投。”
怀成笑道:“平常的投壶早就腻了,是以才叫美人儿们顶在头上,待会儿看她们哭叫成一团才风趣呢――来人,给三殿下备一张弓。”
二殿下怀成暗自发怒不提,美人儿们却都松了一口气,面上则是鬼门关内转了一圈又得以返来的喜与悲。青叶无声抽泣,两行眼泪流的甚猛甚急。
那美人缓缓回身,还是是一脸的倔强,只是不知何竟然哭了,两行眼泪把脸上的脂粉冲刷出两道红白印子,其状不幸好笑。
怀玉又恨恨地点了点她的额头,倒没再说甚么。怀生长长地“哦”了一声,神采稍霁,看看怀玉,再瞅瞅青叶,俄然一拍案几,狂笑道:“你如何不早说!叫我差些儿闹出笑话来了。哈哈哈!”
怀玉随便一挥手,令世人自便,他自顾自地往怀成身边一坐,笑道:“二哥真是雅兴。如此风趣的宴会却不去叫我。”言罢,自顾自地斟了一杯酒,一抬头,一饮而尽,放下酒杯,说道,“幸而我今儿有事,路过二哥第宅门口,想着过来看看二哥,正巧叫我遇着,真是趁早不如赶巧,哈哈哈。”一声长笑,竟是极其高兴的模样。
那清客将一应物事备齐,一群乐工及歌姬也上场坐定,只待一声令下便可吹打献唱。那边厢,宾主相互行揖礼,于宾主席上正坐,面对壶地点的席之方位,做好投壶筹办。
那清客忙又笑道:“这回臣又想出一个好体例,这个无需度量,只消头顶酒壶便可,如此,一样惊险风趣,却不会等闲伤着人。”
早有人奉上一张弯弓,怀玉接过,起家步入众来宾的中间。青叶回身,向他冷静看了一眼。她神采煞白,倒是一脸倔强,竟然没有哭。
怀成不言不笑,只歪着头把玩手中酒杯。只是大家都瞧得出,二殿下怀成他攥住酒杯的指节已发青发白。天然,也无人敢在此时与怀玉一较高低,将这投壶之戏持续下去。
青叶作目瞪口呆状,口中低低求道:“殿下饶命……我胆量有些小,如果伤着了,身上留下伤疤,将来可怎生是好――”
司射天然也听到了,浅笑着远远地向怀玉这边躬了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