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给本宫杖毙[第1页/共2页]
没了百里墨的支撑,玉秀士猛地颠仆在地,明显方才还暖柔的风,现在却如寒冬普通砭骨,凉至四肢百骸,冷诚意底。
“娘娘,玉秀士去了。”宫女进了屋,先前的调皮天真已不见,浑似变了小我,一脸严厉。
“不!”百里墨用力挣扎,路公公的手却稳如盘石,半分不动。
一女子半躺榻上,眼眸半眯半合,红艳艳的唇微张,似语还羞,衣衫半敞,一片玉肌暴露在外,半遮半掩,惹人谛视。
“娘娘!娘娘!”一缕粉色飘进宫内,声音欢畅,如同翠鸟。
话里说着知错,实则不然,一双美眸不住地往里探,半点惊骇悔过之意也无。
“来人!将玉秀士押至天牢,等待发落!”一见百里墨分开玉秀士身边,陈贵妃立马道。
“二皇子殿下本欲禁止,被路公公制住了。”
二皇子府
“墨儿,到哀家这里来。”太后抬手,一派慈爱,见百里墨不动,神采一冷,望向路公公。
“如此甚好。”女子嫣然一笑,半点不在乎,似想了会儿,慢悠悠道:“二皇子呢?”
轻纱飞扬,遮了人影,只余一室空寂。
“不要!”百里墨怒喝,喝罢偏头望向阎锦,眼神带着无助。
路公公得了旨意,无声上前,一把抱住百里墨,疏忽他的抵挡与挣扎,抱着便往台阶上走,便是如此快速,他也没忽视掉他上前之时阎锦悄悄落下的手。
“娘娘说得是。”宫女低声应了。
玉秀士转头望着百里墨,目光温和,带着眷恋与忧心,“殿下,今后不能陪着殿下长大了,尘凡多险恶,民气难测,殿下且保重!”
她本想拂开他手的手,顿时顿在那边,略踌躇一瞬,终是坐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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粉衣宫女吐吐舌,小声道:“嬷嬷,奴婢知错了。”
这宫里,向来没有奥妙,玉秀士的死究竟为何,大家都晓得,却不会有人去管,宫里向来不缺女人,也不缺冤魂。
“不!”百里墨红着眼,冒死挣扎。
阎锦悄悄拍拍他的肩,朝他摇点头,百里墨错愕至极,不明白她的意义,一时僵在那边。
她如何会不明白?玉秀士抬头痴笑出声,没人救得了她,一个被安上罪名,贵妃欲撤除的人,没人会帮她,便是一贯好名声的太后娘娘,也不会帮她,只是,她要死,也要痛痛快快的死,何必借别人之手!
路公公一个手刀劈下,百里墨轻哼一声,闭上了眼。
路公公将他劈晕以后,便将他送回了府,至今已是大半个时候,他一向昏睡着,便是睡梦中,他也是极不平稳的,眉头一向拧着,牙关紧咬,神采严厉。
来人上前,掀起纱帐,暗色入了光,照见帐中人。
她一无子嗣,二无背景,若埋没于宫中,反倒能安稳平生,偏生迩来天子宠她得紧,夜里多数在她宫里,她虽明白会惹公愤,却没想到会这么快,陈贵妃要她的命,不过是找个替罪羊的同时拔掉眼中钉,她恰好入了她的眼。
“猖獗!扰了娘娘憩息,你该当何罪!”阁房门被拉开,一宫装妇人走出门来,低声斥道。
阎锦起家,本欲出门,迈步之间身后忽有拉扯之感,阎锦一顿,回身望去。
赤色伸展,染红了这方地盘,女子倒在台阶之下,半个台阶染了红,刺痛了一群人的眼,而玉秀士临死时所说的‘你’,无人知是谁。
她未曾做过此事,她不过一个丫环出身,毫无背景背景,哪来的人脉做恶?自进宫以来,她一向本本分分,谨慎翼翼着,若不是皇后娘娘,她的蜜斯升她做了暖床丫环,从而得了皇上的眼,她的人生,也会与其他宫人一样,老死宫中,葬于荒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