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平生君莫负[第1页/共2页]
“这句话是说,做人应当循规蹈矩,万事皆按着既定的端方来,稳定分寸。”百里墨答道,内心则撇了撇嘴,不就是说他‘没有端方,不成周遭’嘛,哼,有甚么了不起!
话音刚落,剑尖已离本身三寸远,阎锦揉揉发僵的脖子,回身往院门口走,刚走一步,身后便响起男人冷冽的声音。
越走得近,杀意越浓,阎锦不自发地松了口气,步子也果断起来,她有预感,暗处那人虽对她仇视至极,却不见得能把她如何,浓浓的血腥味飘零在鼻端,明示着那人的衰弱。
慢悠悠的朗读声再次响起,阎锦站在窗边看了会儿,见百里墨老诚恳实的听着,唇角一扬,回身往外走。
“离娄之明、公输子之巧,不以端方,不能成周遭……今有仁心仁闻而民不被其泽,不成法于后代者,不可先王之道也……”
男人皱眉,还是不言语,握着剑的手倒是松了松。
百里墨读书的时候从卯时至申时,现在不过辰时罢了,若比及他放学,起码得八个小时,她可没耐烦在门外等,还不如去四周转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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阎锦并未分开,而是往披发着杀意的方向走,那方独独只要一棵树,孤傲的立在墙角,树干细弱,枝繁叶茂,而她之前瞥见的诡异色彩,便是树下枯叶上干枯的血迹。
“先生!”
“咦……”
杀意!
宽广敞亮的屋子里,一儒衫老者正襟端坐,手握《孟子》,点头晃脑,劈面一群锦衣华服的少年端坐着,当真聆听。
阎锦站在窗前,淡淡的看着他,虽甚么也没说,百里墨倒是无端的心虚,低头咳嗽一声,昂首时压着不满道:“晓得了。”
啧,阎锦点头,脖子擦着剑刃划过,留下一丝红印。
一阵风起,携杀意而来,阎锦后退一步,回过神来时一人已在面前,脖子上则架上了一把剑。
老者念得正鼓起,俄然被打断,神采一沉,停了下来,转头往门边看去,百里墨站在门边淡定地回视他,似不感觉本身扰了他似的。
冷酷且清澈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阎锦怔了怔,随即挑挑眉,语带戏谑,“想不到不但人长得都雅,连调调都好听,却不是女子,真是可惜了。”
阎锦脚步一顿,复又走了起来,似没发觉普通,袖下的手却不自发地握成拳。
男人极美,似古典神话中的神,那美不是阴柔,阴柔跟他半点不搭边,那美不能用言语描述,单单他站在那边,便是甚么也不做,无端的便会让人感觉美。
“殿下既知万事当按端方来,老夫甚慰,”老者点点头,话音倒是一转,“《孟子》十遍,明日交与我。”
“你想去哪?”
一人隐在枝桠间,闭目养神,暖和的阳光洒落枝桠间,模糊可见那人精美的脸庞,如果忽视掉他左手握着的那把还在滴血的剑,以及那人一片濡湿的右肩的话,单单那一张脸,能让很多女子沦亡。
“咳咳……”
他在弘文书院已有三天,当初也是阴差阳错才会出去,若不是有个小毛贼替他顶着,他早就被发明了。弘文书院妙手很多,他又受了伤,底子没法自行分开,若持续留下,他怕是也活不了多少光阴,面前的女子恰好说中了他的心机。
“我能带你分开,你感觉,你还要杀我吗?”阎锦勾唇,她有自傲,他不会杀她,无关其他,不过直觉罢了,而她的直觉,一贯很准。
“好,我们持续……”
男人目光一厉,手微动。
甚么!百里墨怒瞪老者,忽觉一道目光落在他身上,一顿,下认识地望畴昔。
四周氛围一凝,男人眼中怒意一闪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