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6意外[第2页/共4页]
“死了?!”李莫愁怔怔然地望着洪七公和欧阳锋,不成置信地连叫:“前辈!”竟无一人承诺。
李莫愁转头一看,竟是程英,“程英,你如何在这儿!”
李莫愁渐渐展开眼睛,一眼瞥见盘膝闭目而坐的洪七公,衰弱地喊了声,“前辈……”但是,并无人应她。她转头去看欧阳锋,见欧阳锋和洪七公普通行状,她正不解,却见黄药师站在了两人面前,微微一笑道,“北丐西毒数十年来几次恶斗,互不相下,岂知竟同时在此地去世。两人毕生愤懑纠结,临死之际却相视大笑。数十年的深仇大恨,一笑而罢!”黄药师淡淡敛了眉,噙了笑意喟叹道,“可见人间万事终成空,到头来不过黄土一抔罢了。”说罢,他从腰间解下一壶酒,在二人面前洒下,扬声道,“天为被,地为床,千山万水都已成为两位囊中物,羡煞旁人,岂不美哉!”言罢,已是他一杯酒饮尽,“两位走好!”
李莫愁已经浑身痛地落空了知觉,口中一阵又一阵血腥涌出,溢出嘴角。就连欧阳锋和洪七公也垂垂面色惨白起来,气血翻涌不定,更不消说荏弱的程英了。程英已经面色发胀,本来白净的脸上一道又一道血丝若隐若现,仿佛随时要撑破血管涌出来。
明显洪七公和欧阳锋也发觉到了李莫愁的窜改,洪七公大急,喝道,“屏气凝神,不要运功抵当!顺其天然!”
堆栈里的客人都傻了眼。只见那两个胡子斑白的老头,中间坐着两个女子,四人对峙着,欧阳锋头顶透出缕缕白气,垂垂稠密,就如蒸笼普通。洪七公尽力抵抗,已没法顾到是否要伤对方性命,若得自保,已属万幸。
“咄!”洪七公大急,“臭蛤蟆你平白滥杀无辜!”他纵身一跃,躲过欧阳锋,一手接住了程英,忙运功护住她心脉。何如欧阳锋不肯罢休,穷追猛打。洪七公抱着程英,狼狈地躲着欧阳锋,却飞回了李莫愁地点的二楼。
但是,欧阳锋已然神衰力竭,听得这漂渺又宁静的低声俄然间回光返照,心中斗然如一片明镜,数十年交旧事历历在目,尽数如在目前,也即哈哈大笑。
正在这当口,只听铎、铎、铎几声响,街角转出来一人,身子倒置,双手各持石块,撑地而行,恰是西毒欧阳锋。他本就在这里混迹日久,那日龙熵所见的会布阵围人的青蛙恰是欧阳锋的佳构。他平日半疯颠,对蛤蟆的习性却非常清楚,是以无人相伴时便于水塘边和蛤蟆说话。正如龙熵养玉蜂,欧阳锋养了很多蛤蟆。见到他,李莫愁吃了一惊,但见欧阳锋跃到五丑背后,伸出右足在他背心上一撑,一股大力通过五人身子一起传将畴昔。不幸藏边五丑夹在当世两大妙手之间,作了试招的垫子、练拳的沙包,身上冷一阵、热一阵,呼吸紧一阵、缓一阵,周身骨胳格格作响,比受任何酷刑更惨上百倍。
他说着,那遥立窗边的青袍人却还是长笛未离手,笛声婉转又欢畅非常,敞亮又喧闹。黄药师是在指导李莫愁体内的内力。洪七公见状微微一笑,掌心又熨帖在程英后背,程英面色也垂垂好转起来,脸上血丝尽退。
笛声也垂垂消逝了。
他鲜明展开眼睛,望向洪七公,洪七公渐渐收了给程英运功疗伤的手,也望着欧阳锋。二人俄然齐齐纵声大笑。两个白发老头大笑了一会,声音越来越低,俄然间笑声顿歇,两人一动也不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