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伦 1[第2页/共2页]
一种米养百种人,她的哥哥必定充不了国度栋梁,不能成为利国利民的大人物。他就是一条虫,在地上爬,树叶上钻,营营碌碌。可只要不伤害别人,做一条欢愉自足、鼠目寸光的虫也没有甚么不好。
“姆妈,这也太多了。”
一声“哥哥”,润湿了一家人的眼睛。
当初她让袁克放带一赫的决定是多么精确,兵行险招,要没有冒险,那里有明天的瓦房住?
“我当然见过。”他高傲的说:“袁克放不就是他爸爸!”
一赫扭头笑出来,撅着嘴对严阿婆道:“严阿婆,我找的就是你!”
掐指算来,她回木渎大半个月。外婆和母亲还把她当高朋那样接待。每日不但有好吃好喝供应着,还不让她做一点家务事。
沈右横晓得妹子返来,赶紧从镇上坐牛车赶返来。想见又怕见,站在mm的房间门口不敢出来。母亲推他,他也扭捏着,怕mm还在生他的气,不肯见他。
“外婆!是我!”
严阿婆这才对劲,拉着外孙女的手翻来覆去的摸着,内心明白的很。
沈母在厨房繁忙,包了香菜小馄饨,熬了小米粥,盛了坛子菜,还要煮鸡蛋。
一赫带着肇君初到木渎时,在山塘老街转了几个圈都没找到外婆家的大门。本来外婆旧地上的陋屋变成大户,板屋变成大瓦房。她试着排闼出去,正巧瞥见外婆坐在天井的藤制摇椅上捡黄豆,瞥见她,眯着眼睛看了半晌问:“小媳妇,你找谁?”
如何现在不但容光抖擞的返来,手上戴着吓死人大的火油钻,还抱着胖儿子?
“那里多?一点未几,你快出去,别被柴火熏了眼睛。”沈母把女儿推了出来,执意不要帮手,“做早餐罢了,有何难的?你快出去就是帮我。”
外婆奉告一赫,她走后不久,家里的老房被大水冲毁了,瓦房是大水后新修的。另有沈右横,结束古玩店后,东不成西不就,做工吃不了苦,做买卖又没本钱,只能托门路去镇当局做科员,虽是混日子,可也总比到处流落强,何况他腿脚不便利,不好谋事。
“你见过他爸爸吗?”一赫笑问,肇君的爸爸连她都不晓得是谁。
一赫正给肇君喂稀粥,偏头瞥见哥哥,百感交集,家人之间如何会有隔夜仇?恨过、闹过、哭过、悔过。哥哥仍然还是她的哥哥啊,她顾虑的是还是阿谁心疼她,庇护她的好哥哥。
“娘亲舅大,我是他娘舅。”
“啊呀,啊呀――"外婆冲动地打翻竹筐里的黄豆,“这莫不是我屋里的赫赫返来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