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颦 3[第2页/共2页]

“难为余先生还记得我。”袁克放“哈哈”大笑。

余冰臣躺着不动负气装睡，想他败兴等一会就会分开。

袁克放摘下晶墨眼镜，余冰臣待打量清楚，惊叫道：“啊？！袁--袁，袁先生。”

沈右衡倨傲的坐着，晓得余冰臣在等他的解释，可就是用心不说。

余冰臣肝火冲冲地跨过门廊子，生机的话还在嗓子眼儿。袁克放已经笑眯眯的迎了上去，开朗亲热的说：

当局开放港口已经有些日子，但在吴门人的印象里，洋人还只存在于标致的画报上的图象。洋人的传闻倒听过很多，不过都是不好的，比如捉小男孩吃小鸡鸡啦，不能看他们的眼睛啦，会吸人精气啦等等。

袁克放把对沈右横说的话重新对余冰臣再说一次。

“老爷，舅老爷来了。”

管家嘴上不说，满脸不甘心，感觉洋人喝得了茶吗？他们不是茹毛饮血的吗？

余冰臣脸上火辣辣的烧，仆人怕洋人，远远的不敢靠近。他只得出去唤来管家从速沏壶好茶来。

话虽如此，说出来就太让民气寒，伉俪情分也荡然无存。

“此次冒昧叨扰，我内心也非常忐忑，不晓得余先生和夫人会不会还为上回《樱花》落第万国博览会之事见怪？”

“唉呀，余先生好久不见。”仿佛他们是熟得不能再熟的朋友。

“小兔崽子笑甚么笑，有甚么好笑的！去去去！”管家低声呵叱，赶小鸡普通轰走了他。

沈右衡？他来做甚么？

上回纳妾，他就和一芮一起把余家吵了底翻天！

“老爷，你还是去见一下吧，舅老爷带，带来，来了个--一个洋人哩！”

余冰臣到不怕这些，他做生丝买卖，走南闯北见过很多洋人，去岁还带着一赫和浅碧去上海玩过，公园马路上洋人很多，插身而过也没见着如何。他换了身衣服，慢腾腾走到前厅，远远就瞥见几个胆小的年青人扒拉着窗户往以偷看，几个还是隔壁家的小子。见余老爷来了，轰的一声全跑了，根本来不及骂上一句。

还不敷，又来！

沈右衡，搞甚么鬼！

“言重、言重。”余冰臣为他话里的谦虚惊诧，站起家正色道：“我们是技不如人，没有甚么见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