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益母当归]同行[第2页/共3页]
风雨交集,倔强的小脸只回给他一个沉默的侧颜,裹好外罩,薛妙妙干脆就埋在蜷起的膝头,小憩一下。
秋桐不依,两人推让间,却见环绕的雨幕中,从远处渐有车马的声响传来。
越来越近。
裹了一层棉外衫,有雨丝打在额头上,薛妙妙一转头,是傅明昭打马赶了上来,亦步亦趋地跟在身边,“薛大夫进车里去吧,夜雨太凉。”
薛妙妙这才昂首,眼眸中有一闪而过的亮光,见他华鬓旁那道极细的疤痕在月色下更有几分凛然。
“卢公子,他就拜托给你啦!等今后到建安时,可要还给我们一个活蹦乱跳的薛妙才是!”
薛妙妙抬眼和他对视了一触,轻描淡写,“去投奔亲戚,你呢?”
这一下,该轮到薛妙妙惊奇。
说完这番话,布衣青衫已经排闼而入,留下一阵浅淡好闻的药香。
“运气好的话,每日能有几趟入京的车辆,你银子带够了么?”秋桐又替他查抄了一番。
车内温软温馨,陆蘅一袭淡紫色蟒袍靠在右边,剑不离身,冷眼望过来。
陆蘅面不改色地牵起马,稳步往前走着,两人一起各自沉默,都没再开口。
薛妙妙看着他沉肃的侧颜,一时感慨萍水之交,皆为过客。
薛妙妙不大信赖,他如许的贵胄人家,还需求投奔甚么亲戚?
医馆已经到了,薛妙妙避开他递来的手,艰巨地趴下了马背。
以后又弥补一句,“我亦筹算解缆,刚好和薛大夫同路。”
第二架轩车正停在薛妙妙面前,隔侧重重雨丝,车帘被镶着翡翠石的剑柄挑开,陆蘅看着车下撑着油纸伞略显狼狈的少年,“上车吧,再晚些就上不得官道了。”
薛妙妙点点头,提及药材来便有满满的成绩感,“趁着气候好,收成颇丰,”俄然间又想起了甚么,笑言,“倒是你找的那处蛇穴,现在都没有蛇的踪迹,只怕都被你捕光了吧。”
陆蘅微微侧目,这小大夫人不高大,倒是很有骨气。
薛妙妙仍然是纯然的笑,“那又如何呢,如我这般草芥布衣,只求一个问心无愧就好。”
只在瞬息之间,陆蘅脱手极其敏捷,一掌控住她的肩,猛地往下按,将全部身子都按到他腿面上。
陆蘅见机会差未几了,“不必有所顾虑,你与我同乘一车,车马用度更加付给就是了。”
薛妙妙随身带有江山图,线路已经拟好,其间不乏险要要地,如无车马,寸步难行。
摆摆手告别,“后会有期。”
陆蘅话音刚落,就见那道纤细的身影,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就掀了帘子出去。
虎帐里多是血气方刚的青丁壮男人,莫说是换个外套,即便是一同光膀子下水沐浴的事情,也是再平常不过。
将行囊放入车中,薛妙妙却与车夫并坐在内里,告别了秋桐和陶伯,糊口了一年的清远小城,在无边春雨中完整消逝不见。
谛视中,薛妙妙紧了紧肩上的背囊。
如何能够…
他再一次夸大。
薛妙妙不明就里,摇点头,陆蘅紧了紧鞍络,“鞋都磨破了,上来送你回医馆。”
秋桐都是憋不住话的性子,一起上拉着薛妙妙细心交代,恐怕他在路上被人拐跑了似的。
认识到本身的口误,薛妙妙刚想要改口,却一刹时感到劈面男人身上升腾而起的凛冽杀意。
陶伯这才开口,“怀庆堂本支恰是在建安,乃是陶家家传谋生。现在天下安宁,我筹算摒挡一下事件,就带秋桐去建安领受怀庆堂事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