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一百万个祝福(1)[第2页/共4页]
我有一江湖老友,名唤罕见。罕见当然是化名,真名我不能说,还不到时候。
(一)
(三)
很多年来,我对罕见老是直呼其名,从未喊过“哥”,他却始终以一个大哥的姿势待我。实在不但仅是如此待我,和身边年幼于他的人相处时,非论男女,非论生熟,他皆是如此。
自有水落石出、云开见山的那一天。罕见说了,就是将来婚礼那一天。
盔甲太重,人天然累。有罕见呈现的场合却不累人,氛围莫名的和谐,他像块大桌布,兜着满桌的杯盘碟盏,荤的素的全兜着,让你不知不觉中伸展神经放下防备,忘了阿谀也忘了自夸。
我像个傻瓜一样,大着舌头问你:罕见,熟谙你这么久,向来没听你提起过你的女朋友,你女朋友是谁啊,是不是个南边女人?
文章收录进新书,付印后的第一本样书里,我折了角,托人邮寄给了你。四天后,我不顾出版社统统人的反对,飞去了大陆最南端。
你在沉默。如果我少喝一点儿,我是否就能懂事一点儿,就不会去戳开你的沉默。
没比及为你两肋插刀,我却先拿刀捅了你。
我说:废话!净说废话!你说:那求求你不要再问了,求求你……
包间门前止步,听到内里提到了我的名字。
很多时候,罕见处世行事,很有古风。
和他一起赴宴,仆人敬他是名流,设位主桌主宾请他上座,他不肯从,任凭旁人如何客气劝说,非要跑到副桌,挨着我并膝末座。知他操心我受萧瑟,心下略微打动,但毕竟年青,傲气难自抑,亦微微恶感他的关照。
我当时势实在揣摩些甚么?为甚么面对陌生的东西天然地去冲突,为甚么松开你的手,不敢应你一声“兄弟”。一向以来,你点点滴滴在包涵着我,为甚么我却不能包涵你?我白信这么多年的佛了,摆不平这颗别离心。
头顶的电扇呼呼转,他起家抱拳,肃颜正色道:誊写得不错,持续加油啊兄弟。
我不能去找你报歉,我没脸。我写了一篇文章,叫《对不起》。
回过神来时,小饭店里只剩我一小我。
罕见罕见,你是朋友,是兄长,你待我好,我晓得。我们是江湖兄弟。
并非我宇量小,只是怕这个场合,大师相互相见会小难堪。大师是朋友,大师还要持续做朋友,我不怪你对付我不帮我,我也不想披红负伤骑马游街扬眉吐气证明给你看。
也罢,朋友之道,两不相欠为上,别人并无任务必然要帮我。再者……大师或许是美意吧,或许至心感觉我吃不了这碗饭,怕我华侈生命、糟蹋时候。
他们问我是谁,我没说你的名字。我只说,是个失而复得的朋友,一个有此生没来世的兄弟。
我抱着肩膀,低声道:不必如此,我不在乎的。他眼睛不看我,一边忙着铺餐巾,一边低声说:管你在不在乎,你是我兄弟,我在乎。
他是飞了2000千米特地赶来的,下了飞机直接赶来会场,斗室间里闲坐几个小时,再仓促返程,饿着肚子坐飞机。此番折腾,只为来对我说一句:持续加油啊兄弟。一条短信便能够盛下的一句话,他非要来回4000千米来亲口对我说。